悄声道:“我也是。”
“什么?”容因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说我知道了。”
匆匆丢下这一句,小奶团子拎起衣摆,转身逃也似的朝屋内跑去。
容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摇头失笑。
一整下午,那边都没传来动静。
容因索性又差人去问了一趟。
得到的答案是,夫人仍未醒。
容因眼神微冷,目露讥诮。
沉吟片刻,她转头看向小奶团子道:“走,懿哥儿,咱们去瞧瞧你外祖母。”
她算是瞧出来了。
江父就是那等嘴甜心苦的人。
面上一团和气,什么都说好,做出来的事却处处都叫人憋闷。
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你对着他那张笑眯眯的脸又不好说什么。
若说他们在江府门口等的那一刻多钟还有情可原,但如今拐弯抹角地拦着他们见江母,分明就是有意为难。
他们若不主动去,就在这儿干等,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母的院子是东边主院,一靠近院墙,容因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进去一瞧,有婢女在院子里支了药炉,正在煎药。
说来奇怪,这院子显得有些荒凉,不像寻常人家的院落精心布置,甚至不曾用些花草稍作点缀,仅西窗下一棵秋桐,叶子落了满地,却不见人清扫。
容因四下环顾一周,发现院中仅这婢女一人,其余人不知到哪儿去了。
听见动静,那婢女抬起头来。
却见是一群生面孔,当下目露警觉。
她站起身,面色冷然地斥道:“你们是谁?怎么平白无故便往夫人院里闯?”
容因歉然一笑:“冒然叨扰,对不住,但你应当知道,是江夫人……”
谁知不等容因说完,那婢女就截住了她的话头,没好气道:“你也知道叨扰!那便带他们快走,别打扰我们夫人养病!”
容因蹙了蹙眉,唇瓣翕张了下。
不等她开口,宋嬷嬷却突然走上前来,厉喝一声:“春宁,你这丫头如今怎变得如此无理?还不快道歉!”
“姑,姑姑?”那婢女转过脸来,当即一怔,双眸圆睁。
容因眸光微闪。
是了。
宋嬷嬷原先在江家时,是跟在江夫人身边的,她对这里,应当再熟悉不过。
宋嬷嬷回头与容因对视一眼,见她轻轻颔首,这才转过头继续道:“方才同你说话的,是祁大人的新夫人崔氏。你冒犯了贵人,还不快些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