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此刻?”海因克斯问道,湛蓝色的眼睛盯着高大帅气的男孩,他知道特奥多罗不会胡闹。
“是的。”特奥多罗用那双漆黑的眼珠对上教练先生的视线,他看见德国老人微微点头,同意了。
同意在欧冠比赛开始前的几个小时请假,放在别的主帅身上都是天方夜谭,但是海因克斯了解弟子的脾气和秉性。
特奥多罗打开行李箱,穿上早已准备好的黑色西装,身上没有戴任何配饰,坐上提前预订好的出租车。
不起眼的出租车开往都灵东南近郊的一座山丘,苏佩加山。特奥多罗走下车,手里带着一束雏菊来到山上的教堂。
苏佩加教堂原本只是普通的教堂,附近居民做礼拜的地方,现在它不仅是教堂,也是都灵空难地。
特奥多罗走过低矮的城墙,径直来到教堂大殿的后面,看到那块醒目的纪念碑,他把雏菊放在石碑前。
他读着石碑上的名字,仿佛能穿越时间找到某种共鸣,“现在是2013年4月11号,距离我上一次来已经过去三年了。”
“我拿到了金球奖,成为意大利国家队的队长,带领这个国家前行,我遇到很多困难,但是我会解决它。”
特奥多罗看着眼前笼罩在阳光下的纪念碑,上面的名字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各位朋友们,我会完成你们未完成的事业,等到那一天,我会把大力神杯带到这里,送给你们。”
克罗斯看到特奥多罗回来了,身上穿着和平时穿搭不符的西装,“今天上午没有看到你,发生什么事了?”
特奥多罗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把衬衫袖口卷起来,带上自己的运动背包,“我去了一趟苏佩加山上的教堂。”
“祭拜苏佩加空难的遇难者?”克罗斯跟在特奥多罗身后登上大巴车,两个人坐在同一排。
特奥多罗点点头,“小时候学校的老师讲过这段历史。但是我对知识理论课不感兴趣,每节课都在用课本折纸飞机。”
他想起自己坐在干净明亮的教室,老师在讲台上讲述意大利足球的发展史,他在下面昏昏欲睡。
“我记得历史老师是都灵的球迷,他给我们讲了很多有关于遇难球员的生活趣事。”
特奥多罗看着车窗外面,落日的余晖洒满都灵城市的街道,“后来我去了国际米兰,认识桑德罗·马佐拉先生。”
“他是国际米兰的传奇射手,他的父亲是都灵队和国家队的主力前锋瓦伦蒂诺·瓦佐拉,在那场空难丧生。”
“马佐拉先生很崇拜他的老马佐拉先生,哪怕他在7岁失去了父亲,他依然说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