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滂沱,天地笼罩下一层阴森的寒气,那一抹委屈的细吟绵绵不绝。
她偏不要在?他跟前?示弱,硬生生忍住哭腔,鼻尖被那一抹酸气刺得发涩。
裴浚听着她委屈的抽泣,心里绷着那根绳忽然就断了,指腹描摹着她的轮廓,慢慢替她拭去泪水,
“李凤宁,若是因为章佩佩的事,朕与你道歉,这样的事往后?不会再发生。”
凤宁听了这话满心嘲讽,怎么可能?
天家没有亲情,只有君臣,未来的事谁又?说得清?
凤宁慢慢平复情绪,杏眼?低垂,乏力道,“陛下,是凤宁不想入宫了凤宁喜欢宫外的日子”
裴浚已适应黑暗,视线里渐渐有了她的模样,指腹抵住她下颚,慢慢往上一挑,薄唇覆上,两片柔软就这么贴着彼此。
“李凤宁,那过去呢,过去你明明答应给朕做贵人,眼?下朕许你贵妃,你也不要了?为什么那个时候可以,现?在?不可以?”
他步步紧逼。
凤宁偏过头,唇瓣从?那片柔软躲开,哽咽道,“不一样了,那时臣女没有见过世面,现?在?见了世面,想过自己喜欢的日子。”
裴浚深眸牢牢锁住她,“朕一样可以让你过喜欢的日子,你想译书,朕准你,番经厂朕许你随时动用,你跟着朕,能见更大的世面。”
这话她是信的,他屹立在?权力之巅,弹指间可决定番邦事宜,她是可以见更大的世面。
“可我不想做陛下的女人了”她忍着心头的酸胀,声音颤抖地说出这一行话。
裴浚闻言只觉心被她狠狠擂了一下,眼?底翻着暗涛,“不可能,你心里明明有朕。”
凤宁矢口否认,“没有,臣女现?在?一心操持学馆,再无儿女情长。”
裴浚敛眉,语气带着笃定,
“你撒谎,上回?在?鼓楼,你明明有反应,李凤宁,你身子可比你这张嘴诚实。”
凤宁脸胀得通红,幸在?光色昏暗,他瞧不见,双掌用力将他推开,
“那是身子本能反应,换个人也可以。”
裴浚被这话给气笑,顺着那股力道后?撤一步,咬着后?槽牙,“李凤宁,你非要气死朕才罢休?”
两个人就这么吵了一阵,谁也不肯低头。
脚麻了,人也累了,凤宁有气无力往炕床上爬,脚不知磕到什么,险些往下栽去,那铁钳般的胳膊伸过来,将她捞住,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奇楠香,伴随着清冽的气息,还?有寒冬那一抹凛然的凉意灌入鼻尖。
凤宁怔了怔,他胸膛的热度传来,恐他又?行出格之事,负气推开他,往炕床墙角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