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搅蛮缠,她说不过他。
“你说,哪儿不一样?。”他双目泛红,瞳仁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他也舍不得?凶她,却又着实被气得?不轻。
跟着他回宫,舒舒服服做他的妃子,好吃好喝供着她,宠着她不好?
非要浑身长刺,扎得?他身心都疼。
凤宁抱着膝盖,双目低垂,神色灰败有如?破罐子破摔,“若是因为当?初的事,臣女跟您赔罪,是臣女不对,可后来的一年多?,臣女尽心尽力服侍过您,咱们也算两清了”
“两清?”裴浚给?气笑了,宽掌覆上?她下颚迫着她抬眸看向他,那双深眸雪亮如?冰,
“李凤宁,是你招惹朕在先,两不两清,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就是这么?强横又嚣张。
凤宁素日性子柔和,最?不喜蛮不讲理之人,如?果这个人是当?今皇帝,那简直便是人间灾难。
清凌凌的眸子瞪过去,她脱口而出,“是您亲口下旨,让臣女有多?远滚多?远,如?今您又寻臣女作甚!”
她并不想戳他的短,实在忍不住。
可裴浚也有脸皮厚的时候,他反而笑了,笑起来,眉眼有那么?一瞬的惊艳,就像是不可一世的浪荡公子,单手搭在膝盖,满脸认栽,
“是,朕后悔了,朕现在就要你。”
见她终于褪去逆来顺受的伪装,裴浚浑身舒坦,
“李凤宁,你还是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好看。”
凤宁耐心被他彻底磨没了,瞧他这懒懒散散的神情,就仿佛她是他砧板的鱼肉,逃不出他手掌心,她非要逃。
凤宁扶着踏沿要下榻,裴浚抬手将人给?抱回来,非要逼她跨坐在他身上?。
姑娘眼给?气红了,眼尾锐利跟惹急了兔子,她干脆将领口差点被他剥落的纽扣给?扯开,露出一截皓如?凝脂的肩骨,冰泠泠道,
“陛下不就是惦记着臣女的身子吗,臣女给?您便是,大不了再?喝一碗避子汤。”
前一句已然勾起了裴浚的怒火,避子汤三字更?是赤锅里滚油,精准地戳中了裴浚的痛处,原先还一副言笑晏晏的男人,瞬间换了一副脸色,他只觉岩浆般的怒火盖过眉心,极致的羞辱涌上?心头。
裴浚面如?沉铁,猛地起塌往后转过身,高?大的背影如?山峰矗立在窗口,抬起手冷冷往外指着。
让她走。
“避子汤”三字简直成了他不可碰触的逆鳞。
他心心念念对她好,她却背着他吃避子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