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童童被抽了一管血,看着他放进车载小冰箱准备下车的时候,听着他幽幽的嗓音传来:“明天早上七点,我带你下楼去奚翰那边,你记得早点,哦,要是有洁癖的话,多备一套衣服。”
“做什么?”
干什么事情还要多带一套衣服去奚翰那边?
为什么总让她觉得有点怪怪的。
她几乎紧张的都要做出双手环在胸口的动作了,看着付言辞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的说道:“刷天花板啊,你以为今天掉下了那么一大块的墙灰,真的就不用补了?还是就我一个人补?那得补到什么时候,况且,我敢打包票,今晚过去,奚翰家那块地方,肯定又会长满那些该死的爬山虎了,我们还得清理一下。”
“为什么?why?你们不认识我的时候,奚翰家有事也都是你在忙啊?我一个姑娘,你让我爬楼梯举着杆子在那边刷天花板?”
阮童童终于,把她疑惑很久的问题给问出口来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他们两个人使唤的对象了。
她很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初,是谁,每次一看到她就在那边不断的警告着,让她千万不要再一个人溜去奚翰家了。
是他,是他们两个人,都在厉声警告着她,千万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啊。
现在为什么每天都要一大清早的上门带她过去?她家的古董店难道这辈子都不用再开门了吗?
她是不缺钱,省点花就可以过一辈子了,但好歹她也是一个做生意的店主,店门怎么都得开一下的吧。
阮童童也不想听他多说话,按着被扎针的伤口,开了车门赶紧要闪身下去。
没想到才绕过车头,付言辞开了车窗一点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把刚才她的质问完全抛在脑后,张口喊着:“明天早上七点,我开皮卡来接你啊。”
这话,这喊声的动静,再看到他靠在车门的模样,简直就是怪让人误会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早上七点要去外面兜风还是干什么去呢。
阮童童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甩给他,摸着家门钥匙就进了两天没回来的店,听着身后车子发动机的声音响起,车胎压着下面的石子向后退去,烦躁的闷声叹了一口气。
她什么都不想做,但又想要去见奚翰,那可怎么办呀。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因为今天搬石块用力过猛,而在不受控颤抖的指尖,还有那发酸发胀发疼的肌肉,真的怀疑自己明天到底还能不能把那个刷墙壁的刷子给举起来。
她再次低头叹了一口气,开灯迈步往屋内走去,先去了一趟后院看了一眼那两只小猫,帮它们打扫了猫砂之后,这才转身上楼走去。
这一觉,她睡得无比的踏实,仿佛是在奚翰家那个吊床上睡觉的感觉一模一样。
就好像是有个充满安全感的人在一旁守护着你,不让任何危险朝你凑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