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季朝低头:“我忘了……”
“忘了?你敢来找我吵,现在又不敢说了?”
“我无理取闹……”
“你还知道你无理取闹啊!你不是一向很有理的吗!?”
“我错了……”
“你无理取闹一通,一句错了就能解决吗?”
“我不敢了……”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
年轻男女的声音,被调皮的风带往远方。秋日的天,很高很远,云儿淡淡一抹,风儿轻轻一束,一群秋雁在这个凉爽的早晨,排着人字型的队伍,飞向温暖的南方。
碧云天,烟波翠,正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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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回到谢府,杜月儿和谢季柏立刻就被谢大老爷招去问话。早在船上时,谢季柏就派人先回谢府告知回程日期,又在去信中提到杜月儿有孕之事,让谢府里早做准备。
本来他不提还好,一提当场就把谢大老爷气得跳脚:先交代万交代,娶亲前不能让妾室怀上,谢季柏面上都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一回来,就带了有孕的妾室回来!这等阳奉阴违,谢季柏他爹能不生气吗?
是以杜月儿和谢季柏一回到谢府,热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马上就被谢季柏的爹谢兴儒给招去了。
此时正值秋菊盛开的时节,秋风吹过,黄花铺了满地。远远看去,路面如金色的锦带一般,艳丽夺目。
谢季柏一路上都在注意杜月儿的神色,见她脸上带了忧虑,便携了她的手柔声安慰:“你别怕,我爹最多面上训两句,你救过我,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这么一说,杜月儿顿时就眼泪汪汪了:“我什么都没干,大老爷干嘛要训我?”
谢季柏见她明眸里布了水光,更显娇柔,一时意动,揽她入怀:“你是女孩子,我爹不会训你的。他只会训我。”
杜月儿撅着嘴在他怀里撒娇:“可我也不想少爷被训。”
谢季柏闻言开心的笑起来:“没关系。今日他训我,日后你就训他孙子,权当给我报仇。”他想了想,又交待杜月儿:“一会你注意看我的表情,如果我冲你眨眼睛,你就装肚子疼。”
两人腻腻歪歪,交头接耳了一阵,才携手走进堂屋。
谢季柏和杜月儿尚未向等在里面的谢兴儒请安,便先听到一声暴喝:“跪下!”
杜月儿顿时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就想跪下,谢季柏手快,先一把拉住她,冲着谢兴儒道:“爹,月儿现在有了身孕。地上寒凉,若是跪出问题怎么办?”
谢兴儒闻言眉毛抖了抖,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杜月儿还不明显的小腹上,问道:“几个月了?”
谢季柏马上回他:“已经有两个月了。”
谢兴儒下意识想就说“听说五个月后,有经验的御医就可以摸出是男是女,到时我去请一个回来”,突然又觉得不对,连忙打住,立刻转头对谢季柏喝道:“你给我跪下!”
谢季柏松开杜月儿,刚脆利落地跪了。
谢兴儒指着他劈头盖脸开始骂,从谢季柏五岁开始说起,一桩桩,一件件,全是他历年干下的坏事。谢兴儒越说越气,最后终于忍不住请出家法,拿着大木杖子准备亲自动手痛打这个不孝子。却在这时,杜月儿收到指示,捂着肚子叫起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