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活逼死的那是可怜之人,被名声逼死的那是可笑之人。前者是迫不得已,令人同情。后者是自寻死路。令人不屑。
外祖父说,人不爱己如何爱人。只有爱惜自己的人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杜月儿本想用“贞洁”两个字将对方堵回去,没想到元承弼根本就不再乎。她只觉得难以理解:“我说你们南诏没女人吗?你干嘛老抓着我不放?”
南诏当然有女人,可每当元承弼想起他那悲惨的求婚史,饶是他一颗心已经被摔打出一层厚厚的老茧,此刻却还是会一抽一抽的痛!
他看到路边有人卖小吃,便拉了杜月儿过去,一人叫上一碗,边吃边聊。
这家小吃摊卖得是芋饺。将芋子蒸熟后捣烂,和上番薯粉,揉成面团,擀成圆皮,里面包的馅料是瘦肉,豆干,葱和笋干。包好的芋饺是三角形的,外皮呈灰紫色,口感细腻,软滑,有粘性。元承弼和杜月儿分别吃了一碗,又各自添满
“中原人,像这个。”元承弼用勺子舀起一个芋饺,说道。
杜月儿想了一会,觉得他的意思可能是说,中原人外表看似绵软可欺,其实滑不溜手,就像芋饺的皮一样。而且中原人喜欢藏着掖着,你不咬破那层皮,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包着什么馅,酸甜苦辣咸,总得自己亲身尝过才知道。
她笑了笑,也不反驳,只道:“其实我们中原人像这个。”她拿起一枚铜钱给元承弼看。
外圆内方。对外通圆不轻易与人起摩擦,其实内有自己坚持的处世原则。杜月儿没说,但元承弼居然也看明白了。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说吧,你干嘛非要我给你做娘子。”杜月儿问道。
元承弼放下碗,想了想,开始组织语言,慢慢述说他的血泪史。
南诏是个开放的国度,只要没成婚,男女之间看对眼,又是自愿的,就可以发生关系。当然,成婚后就不能乱来。会有这个习俗,还是因为南诏人认为,新婚之夜见血不吉利。如果某个女人一直到新婚夜才破瓜落红,丈夫会觉得晦气,并且从另一方面,也证明这个女人的行情不好——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反而很丢脸。
所以南诏的男男女女,破处都很早。
但元承弼是个例外,他一直到十八岁都还没摘掉“处”的帽子——耻辱啊耻辱。
身为一只饕餮,他除了吃,对别的事根本就不上心,对女孩子这种生物,只觉她们弱小爱哭,动不动就尖叫,烦人得很。但是某一天,十四岁的元承弼发现,那些平时和他玩的男孩子们,开始喜欢讨论一个话题——女人。
他们相互交流经验,向对方吹嘘自己的强健,并且很快就发现,他们之中,居然还有个经验为零的小白——元承弼。
于是元承弼遭到所有男性朋友的耻笑。
为了保住自己的男性尊严,元承弼决定找一个女人下手。
他人长得漂亮,以前是对女人不上心,然而只要他一主动,还是有很多女人愿意的。他第一次出手,就招到了三个美丽的少女。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三个女人会给他带来什么灾难。
但凡第一次,总是比较敏感,容易兴奋。那三个少女都是老手了,本来一个就能让他丢盔弃甲,偏偏她们还要三个一起上——好姐妹么,要玩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