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苹抬手转了转腕上的手钏,“姐姐你瞧,我新得的手钏,好看吗?”
那手钏我前几日在翠珠阁见过,掌柜说京城只此一只,被陆小侯爷订走了。
原来是送给了江苹。
“手钏虽美,却也要看带的人合不合适。”
我冷笑一声,将一沓信扔在江苹的被褥上。
那些信件是我在陆祈书房内搜罗到的,都是他与江苹这三年来的书信来往。
信上两人情意绵绵,互诉衷肠。
看见那些信,江苹脸色白了一瞬,也不装了,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瞧着我,那种病中柔美又可怜的样子消失不见,“姐姐都知道了,侯爷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我。我曾与他真心相爱,明明先来的人是我!若不是姐姐,如今他的妻子应当是我!”
“就像这手钏只有一个,侯爷的心里也只有我一人。”江苹骤然直起身体,与我对视。
“娶你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侯爷心里的人,始终是我!”
我被气笑了,“你应该清楚,侯府不会让一个庶出的女儿做正妃,即使没有我,你也嫁不进去。”
被我戳中心事,江苹脸色惨白。
我拿起手边的药碗,轻轻搅动里面的药。
“我知道妹妹身体还没好全,药凉了,该喝药了。”
我叫来两个力气大的侍女,一左一右按住江苹,将药灌进了她口中。
江苹被我灌得呛咳不止,黑色的药汁淋满了她白色的寝衣。
那药是我叫人特意浓缩的,熬了足足五个时辰,应该奇苦无比。
我起身道,“妹妹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肖想得不到的东西。”
5
陆祈来找我。
不用猜都知道他是为江苹而来。
听阿喜说,我离开后不久,江苹便差人去找了陆祈,陆祈进了江苹房间后,江苹哭了很久。
“你下午去找小苹了?”陆祈皱眉,随即便对我说教起来,“你不应该这么对她的,她病最近才好,身子还虚弱,你以后少点去找她……”
我嗤笑一声,“夫君如此关心我妹妹,难道对她有别的想法?”
陆祈被我的话涨得脸色通红,“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只是……”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便将妆台上的那几封信甩到陆祈身上,“若不是,那夫君如何解释这些呢?”
陆祈看见那几封信,脸上神色有了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你偷偷翻我的书房?”
我冷笑,“若我不翻,我还不知道,夫君在我妹妹去江南养病的那三年,竟然思念她至此,书信每三日便有一封!”
他的脸彻底由红转白,“你听我解释,小苹三年前初到江南人生地不熟,水土不服,我才与她通信,慰藉她思乡之情……”
“那日在书房,你对她说的那些话呢,也是这样吗?”
我阖上双眼,一股无力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我们和离吧,你不爱我,我心里亦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