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克制地把话说完:“……抱着你睡。”
话音刚落下,他也翻过身,小心翼翼地贴向时竟的后背。
然后试探地伸出一条胳膊,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去勾住时竟的:“……时竟。”
却像是勾在时竟的心尖上,让人痒得不行。
时竟另一只手捏着被子,轻吸气,实在是看不得身后人这么诚惶诚恐。
于是随了沈焰的心思,一个翻身,靠进了沈焰的怀里。
用行动告诉沈焰能不能。
突如其来的幸福把沈焰砸懵了。
但懵不了他本能地伸手把人牢牢圈进怀里。
抱得格外的紧。
怀里充满了实感。
他低头,薄唇蹭过时竟的软发,难以置信地哑声道:“我好像在做梦。”
时竟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终于是觉得“好像做梦”,而不是“真的做梦”。
他闭上眼睛准备酝酿睡意。
沈焰半天听不到怀里的回应声,不确定地喊了一声:“……时竟?”
时竟轻拍了几下他的背,算作回应了。
沈焰觉得不够,不安地道:“时竟。”
“我在。”时竟叹气地拍着他的背,轻声道,“好了,乖乖睡觉,我在呢。”
沈焰把时竟搂了搂紧,珍惜得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容不得再丢掉第二次。
没过多久,他再也不撑着几天没睡的困意,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时竟听着他清浅下来的呼吸声。
人好几天没睡怎么会不困。
两个人前前后后折腾了多的时间,到今晚算是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时竟给他掩了掩被子,几不可闻地道了一声。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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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沈焰的身心恢复情况,时竟不得不在沈家多打扰几天。
住下的第四天,眼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想了想决定该回桐市了。
一方面时宥即将开学,他得回去看看时宥有没有缺的。
另一方面,他去见心理医生的时间快到了。
而且在沈家住了四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打扰下去。
中午吃过饭,时竟陪着沈焰在院子里散步,提起了这件事:“沈焰,今晚我打算回桐市了。”
沈焰握着他的手猛然收力。
然后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几天,沈焰天天黏着时竟,被时竟纵容得快要忘记了,什么叫分开了。
但不代表他忘记了先前经历过的伤痛。
一听时竟要走,融入血液里的恐惧,沸腾似的就要往外冒。
时竟把回去的理由说了:“我是有事回去,你不许胡思乱想,听见没?”
沈焰可以不胡思乱想:“我和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