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父子两个的矛盾从康熙对太子的教育方式就已经注定了,往后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厉害。除非康熙和太子同时更改性格,但是想也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呢。这场大戏里头两个气得狠,不过严绮云听的还是挺开心的,也算给无辜被波及的胤祈出了一口气。康熙骂完之后,直接将太子身边亲近且信任的几个宫人全着人带走了,也就是说,胤礽身边的人又换了一茬。自打他“成年”上朝后的头一回,他身边宫人还是小时候换的快一些,后面他有信任的宫人后,康熙发作的时候也会顾及他,只要胤礽求求情,基本被迁怒的都是他不在意的宫人。可惜,这回康熙是不打算给他面子了。不仅带走了他的亲信,还将太子禁足在了毓庆宫,什么时候反省的康熙满意了,再出来。对太子来说,可以算是翻了一个大跟头,既然禁足那也不能上朝,不能轻易和追随他的官员联系,也会让朝堂上的桥头草们更不容易倒向他。作为导火索的胤祈难免被他迁怒,哪怕实际上是他先害得胤祈摔马,当然……他最恨的自然还是胤褆。没错,是恨。在从小到大互相下绊子,互相争斗下,他们早就已经是势同水火的状态了,且不说这次是胤褆狠狠地落井下石,即便不是他,只要他和这事儿沾上边,胤礽也会更加的想要扳倒他。胤礽被康熙赶出来的时候,严绮云没有出去,只是站在窗边看着他并不显得颓然的背影。稍微过了片刻,进进出出了几个宫人,大约是在里头收拾了一下,这才将严绮云请进去。她进去的时候现场已经瞧不出刚刚那番动静了,大约康熙本身就没打算让这些内情完全传到第三人的耳中。严绮云自然也不会暴露自己听到了一切,像她这般耳朵灵敏者虽不是没有,却少见,并且她从未表露在胤祈之外的人眼中。即便是胤祈,也是近些年才在这方面稍微得到她放松些的信任。虽说严绮云不管是心里还是面上演出来的,这会儿都是带着情绪的,进去后却没有抓着不依不饶,反倒是将话题一转,关心起骂人骂哑了嗓子的康熙来。“这会儿正当春夏交接,万岁爷可要记得保重身体,莫要贪凉才是。”她只当自己刚刚压根没听见康熙骂人,而他的嗓子是因为着凉才劈叉的。还别说,康熙就是吃这套,特别越是年纪大,他就越在意身边的人到底是关心他本身还是关心他的权势。“胤祈这事儿你可还气恼?”康熙接过太监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尽量平复了情绪后问道。被康熙叫着在边上坐下后,严绮云轻叹了口气,说道:“如何能不气恼,都说儿女是前生的债,臣妾也知道万岁爷的难处,可胤祈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妾又如何能不为他担忧,他小小年纪上了战场,便是不信神佛如我也在佛前燃香祈求。”听她这般长吁短叹,康熙也是跟着叹起气来。这会儿他还是有点理解严绮云的心情的,毕竟他孩子更多,当然……也是因为他把严绮云放在眼中,才会说和她有些共情。特别是刚刚严绮云一进来并没有说追问他处理结果,反而选择关心他,让他心中很是熨帖。于是两天就像一般父母似得很是交流了一番养育孩子的难处,虽说康熙到底没有说太多胤礽这桩事情的其他内情,但是吐槽宣泄了一下情绪后,倒是舒服不少。————太子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的沸沸扬扬,最开心的莫过于胤褆,毕竟这回他只是推了一把,就让太子摔的这样惨。
他甚至还开开心心的来看望了一番胤祈,做足了好哥哥的模样。在他看来,胤祈已经得罪了太子,那他就有更大拉拢他的机会。至于胤祈也想要那个位置这种想法,倒不是没有猜测过,只是他这些年一直陷入“嫡与长”的圈中,已经很难跳出圈去想这个问题了。而且胤祈这回和严绮云都没表现出太隐忍的样子来,反倒是打消了一部分人这方面的猜测。“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说世事无常!”胤祈吊着胳膊对严绮云感慨道。他养伤这段时间,严绮云每日都会来瞧瞧她,俨然是个稍微有些关心过度的母亲,而实际上确定胤祈伤的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后,她其实并没有过度担心。“你见过你那些兄弟们了,有什么想法?”严绮云轻轻摇着扇子问道。这段时间,所有兄弟都来瞧过他,都表现的一副很关心的样子,特别是马的主人八阿哥胤禩。他当时一副歉疚的表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表现出来的就是胤祈代他受过一般,礼物也送了一大堆,看真诚程度就超过大部分兄弟。胤祈摇摇头,道:“一个个的,演技都不差,便是五哥这回可都不敢乱说话呢,不过大抵也没人相信我真的就是个天真少年。”他们家的兄弟情分大抵还是有一点,但是大多数时候这份信任其实不足以让人完全交心。“累吗?”虽然严绮云问的没头没尾,可胤祈还是太子禁了足,这外朝可比想象中的热闹。从前一贯是太子全然压制兄弟们的,谁还没因为康熙的偏心吃过亏呢,这回也叫很多人看到了些扳道对方的苗头,那可不就越发使劲了吗。便是胤褆也就拉拢了胤祈几次便没工夫和他一个养伤的“咸鱼”多纠缠了。兄弟本质上那都是竞争对手,哪能比得上拉拢朝臣更重要。作为了解康熙的人,严绮云自然知道他们这会儿属于做白工,有时候“努力”只会有反效果,还是这节骨眼上。她们娘俩儿一个本就咸鱼,一个伤了手臂不得不咸鱼,倒是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