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焯廷真是换了面孔拿出一副为人父的威严,老祖宗反是怕了,哄了云纵道:“他若真恼了拖你去祠堂打,奶奶就救不得你了。吉官儿听话,你到底瞒了他些什么?”
云纵正要咬牙梗脖的起身,却被老祖宗这番话一拦,也不好和父亲僵持,只赌气般道:“该做的儿子做了,总之是为杨家做事。父亲何必多问,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五夫人的尸骨沉冤多年,还不许冰儿去喝几杯小酒浇愁?市面上不太平,还不许儿子替父分忧了?至于谁摔了谁伤了,那都是天意,怕龙城一日摔伤的不下千百,大人可都要过问?”
“吉官儿,你可是又同人打架了?若是伤了人,就让你爹去送点礼赔个不是去。还有奶奶给你做主呢。”老祖宗提议道,又看看杨焯廷。探寻商量的眼神等了杨焯廷的回复。
急得云纵阻拦道:“老祖宗,您就别再掺和这事,已经够乱了。”
老祖宗看了孙儿不耐烦地样子,再看儿子气急败坏地像要吃了云纵一般,鼻头一酸。眼泪倏然落下:“我就知道你们爷俩厌烦我这老婆子了,都为了桂华的事在埋怨我。可我是亲眼看到若是见了,怕比我还要气愤是谁也要气疯了!你可见到桂华那样子多丢人,在那个人人都去的地方,丢尽了杨家的脸!谁知道你娶的那个老四那么心黑手狠设了这个局,你说说你娶得都是些什么狐狸精!香地臭的往自己的窝里聚,聚在一起又掐又咬,这老四如此歹毒。。。谁能知道?如今你们都恨我,恨我亏待了冰儿母子。”
杨焯廷也没想到娘把此事引到了冰儿身上,鼻翼翕合,也挤出几滴老泪,摇头不语。
云纵为奶奶擦擦泪哄哄老太太,给父亲递个眼色示意他退下,仿佛是父亲惹怒了奶奶。
杨焯廷哪里肯服,扔了藤条喝了云纵道:“还不滚回你房里去?这几天你和冰儿谁也不许出去,出去就打断狗腿!”
云纵大步地溜回院子,碧痕正在冰儿的窗户下轻声喊门。
“五爷。你都忘记了吧?那年清明节,我家小姐包了些青团子,豆沙馅甜甜的,五爷一直馋这口。它妈妈给你做了几个。没到节令先让你尝尝,快开门。”
里面没有声响。
“五爷,你当年给我买的那个带小铃铛的银镯子掉了只铃铛,能帮我修上吗?”碧痕找着一切的话题哄冰儿开门,但那门却是纹丝不动。
云纵推推门,喊了几声:“开门,开门!”
就是没有动静,气恼得一把推开身边看热闹地心月和绿儿。退后两步冲上前飞起一脚,咣当一声门被踢开。
“都靠后回避!”云纵目光冷冷的扫视众人,骂道:“回你们房间去!唯恐天下不乱!”
进到屋里,冰儿蒙头躲在榻上。
云纵一把揭开冰儿的被子,冰儿哭红着眼蜷缩成一团,呜咽的问:“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乐三儿说。大哥从纳定家将冰儿接回,他做什么冰儿吱唔的不敢再问。将头埋回被子里。
“做了什么?你想他能做什么?这么标致漂亮的一个可人儿在眼前,喝得酩酊大醉投怀送抱
“大哥冰儿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地从被子中爬出,惊愕地望着大哥。。,16k.。
看冰儿要崩溃的神情,云纵才不再和他逗,沉了脸正经地训斥道:“混账东西!他若真做了什么,此刻已经碎尸万段!就是手脚慢了些没能得手,大哥才以绝后患。”
“大哥,大哥真是大哥去冰儿惊愕的神情喜忧参半,又哭又笑道:“大哥,吓死冰儿了,冰儿都想去死了。”
“你再去醉酒呀,再去大街上当游魂野鬼不回家呀?这回是落在纳定手里,还是个权贵中的流氓无赖,若是下次醉躺在街巷,小心被牙花子绑了卖去相姑堂子,你就知道厉害了!”
冰儿呜呜地搂住大哥痛哭起来,不停地问:“大哥,冰儿该如何办?冰儿该如何?”
云纵摸摸他的头说:“冰儿,随大哥走吧,大哥带你走。”
冰儿不解地抬头问:“去哪里?”
云纵只是笑而不答。顿了顿道:“但你要答应大哥去科考,考个功名也算对你娘有个交待。也让这些年看轻你地人去见识一下,她们狗眼没看出鸡群里的真凤凰。”
傍晚时分,冰儿总算平静下来,在屋里收拾书籍。
云纵翻了翻冰儿案头的及份《程墨》,嘱咐他说:“都说是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但该虚怀若谷地博采众长时也要有谦逊的心。既然人家靠这些文章夺魁,也自有他地道理,你近日哪里也不要去。快快攻读收心了。”
正在说着,四喜跑来道:“大少爷,老爷吩咐您过去一躺,说是有衙门里地公事要交代给大少爷。”
云纵心里一抖,心想莫不是父亲又在耍些诡计算计整治他?
想到这里步伐也放慢。走都厚德堂前徘徊了不前,心中莫名其妙反生了几分惧意。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恰逢了福伯出来,看到云纵奇怪地问:“大少爷,怎么不进去,老爷在房里等着呢。”
云纵应了声,硬了头皮提了衣襟进低头到了父亲的房中,低头俯首说了句:“大人,儿子来了。”
却不听有人回应。
定定神挑眼向四下偷看。也不见榻上有人,心里狐疑,福伯明明说父亲在房中,如今却不见屋里有人。
正在愣神,就听身后一声清咳,慌得云纵猛的转身退了两步,却立足未稳坐到了榻上,慌忙起身。
杨焯廷望着儿子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管是装的还是真怕,总也是做出了些敬畏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