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以后,陶成敏就打回了电话:“我给徐总联系好了,半个月能给提供三十万只。”
“呵呵,成敏,还是你有本事!”萧何吏心里一阵的轻松,说笑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来到牧羊乡政府的时候,萧何吏心里一动,对云飞扬说道:“走,进去看看。”
“好的萧哥。”云飞扬应了一句,一打把,车便拐进了牧羊乡政府的院里。
下了车,萧何吏直奔二楼的书记办公室,结果陆春辉不在,党政办的一个小姑娘对萧何吏说陆书记去重点工程指挥部了。
萧何吏笑笑,下了楼又去了农委,跟农委主任聊了一会,有意无意地问起了乡里还有没有大片的可以搞养殖的土地。
农委主任咧着嘴摇摇头,苦笑道:“萧局长,你是知道的,现在全乡的重点都放在了矿山开发和配套公共设施的建设上了,能用的地早就用没了,现在把基本农田都赶到山顶和低洼涝碱地里去了。”
“呵呵,是啊。”萧何吏端着水杯点点头笑笑,在他心里,本来也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期望。
“对了,牧羊岭的老鱼头那里有好大一片地,这几年村里、镇上一直想收回来,可那老倔头就是不肯,拿着拿张三十年的承包合同到处嚷嚷,说有理走遍天下,就是打官司打到中央,这地也是他老倔头的。”农委主任笑笑:“老倔头也够倔的,他当年的承包费是一百二元一亩,现在有人想租他的,一亩给到一千五了,他居然还不干!”
“呵呵,那他真是够倔的,这些地他都做什么了?”萧何吏喝了口水,笑呵呵地问道。
“能干什么?大多数都荒着呢,他在林子里养了好些鸡,山前的池塘里还喂了些鸭子,更有意思地是,他在山上放猪,呵呵,不过话说回来,他那些东西还真是绿色食品,每年过节我都得去他那买点,呵呵。”农委主任说完叹了口气:“不过这都是前几年了,最近两年,尤其是今年,老倔头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放在山上的猪也被人偷得差不多了,鸡也没人管了,就剩下十多亩的果树,秋天的时候等别人来收换几个钱花花!”
萧何吏心里一动,一张苍老而倔强的面孔渐渐地浮现在了眼前,他站起身,微微有些兴奋地说道:“走,咱们去那看看!”
“去那看?”农委主任站起身,一脸的为难,不过还是勉强地答应了下来,叹口气说道:“不过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他对待咱们政府的人从来没有好脸色。”
“呵呵,咱们不抢不偷的,他凭什么不给咱们好脸色!”萧何吏温和地笑笑。
刚出门,农委主任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电话,一脸歉意地对萧何吏说道:“萧局长,你看,镇长又安排别的事了,要我火速过去,你也知道,现在矿山才是乡里的重点,又占了那么多地,现在乡里几乎没有农业了,我这个农委主任成了最闲的人,哪里一忙,就马上叫过去。”
“呵呵,那你就去忙吧,我们自己过去。”萧何吏笑了笑,让云飞扬问清了牧羊岭的具体方位,与农委主任挥手告别,驱车直奔牧羊岭。
牧羊岭处在黄北区和青州县的交界处,属于半山区,小山很多,却没有很巍峨高大的,而牧羊岭就是其中一座小小的山头。
来到山脚下,萧何吏的眉头越来越舒展,虽然已经有几年没有来过,但他对这里却并不陌生,第一次随乔玉莹前局长来牧羊乡调研的时候,就是来的这附近的一个叫朱家村的地方,当时这个倔老头因为周边的村民恶意侵占他的地而上访,见到村里来了轿车便跑去嚷嚷,结果萧何吏出来后跟他却谈着谈着却扯起了鸡病的问题,通俗易懂贴近实际的讲解,让老头很是钦佩。
第一次见面萧何吏虽然没有记住老倔头,但老倔头却把萧何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在后来萧何吏的一次下乡中,老头又请教了他好多问题,萧何吏已经记不清这就是当年那个上访的老头,不过还是还耐心地帮他解答,并实地去了牧羊岭一趟,但那次萧何吏并没有给老头解决好,有些羞愧有些歉意地离开了,但他随后就又来了,这次是带着陶成敏的诊断和药方来的,实地又看了一次,给陶成敏打了几通电话,终于将问题解决。
那天中午,老人非留萧何吏吃饭,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又加上心情兴奋和几天来的劳累,居然昏倒了,萧何吏忙把老头送去了医院,大夫说,多亏送得及时,否则可能会留下严重的病根。
一想到这些,萧何吏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歉意。
车顺着山路来到一处破旧的院子面前,萧何吏下车走了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进来吧!”一个疲惫的声音的从屋里传了出来。
萧何吏走进屋里,见老人躺在床上,天寒地冻,屋里并没有生火炉,加上光线昏暗,让人更觉得阴冷,甚至还不如院子里晒着太阳暖和。
“呵呵,老杨啊,还认得我不?”萧何吏笑着走过去坐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