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没了好戏看,加上雨下得有些绵密了起来,便纷纷回船舱去了。
在刚才别人的注意力都慢慢分散了,但萧何吏的心却一直是痒得更厉害了,这样机会真的很难得,因为这样的人或许在这个社会就已经不多了,在这一刹那,他甚至对林举仁有些好感了起来。
“子平,过来,咱俩来几句。”见众人散了大半,萧何吏把宋子平拉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我先来!猿声寒过水,树色暮连空。”
“楚国巫山秀,清猿日夜啼。”
“莫辨啼猿树,徒看神女云。”
“去矣勿淹滞,巴东猿夜吟。”
“山空夜猿啸,征客泪沾裳。”
“历历数声猿,寥寥渡白烟。”
“溪花笑日何年发,江客听猿几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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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你来我往背了足足有几分钟,萧何吏终于招架不住,但心里却是无比的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萧局长,没想到你也喜欢这个?”宋子平也有些惊喜。
“也谈不上喜欢,或许是因为无聊吧,乱看的。不像你,记忆力又好,理解得也透,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样的不多了!”萧何吏由衷地夸赞道,他说的倒也不完全是假谦虚,以前喜欢看,主要是因为娱乐少,只好看书,而书也少,所以便没得选择,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读书了,也有钱可以买书了,却反而看得很少了。
宋子平羞涩地笑笑,转身去找徐慕枫了。萧何吏心里非常的痛快,用力地伸了个懒腰,竟有想长啸一声的冲动,等一转身,却不由愣住了,蔡宁正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而更让他吃惊地是,不远处,徐少姑正呆呆地望着他,这时见他望过来,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脸一红转过了身去。
徐少姑脸红,真是难得!萧何吏先冲蔡宁笑笑:“宁姐,雨下得密了,回舱吧。”
“嗯。”蔡宁点点头,仿佛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萧何吏。
“呵呵,宁姐,是不是我也会背几首诗让你感到很意外啊?”萧何吏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这话也是说给不远处的徐少姑听。
“何吏,我意外的倒不是你会背诗,而是你藏得太严实了,平时一点都看不出。”蔡宁轻轻地摇摇头,一脸的疑惑与欣赏。
“哈哈,难道还得随时张口来几句啊。”萧何吏将手搭上蔡宁的肩膀,轻轻推着她向船舱里走去,一边笑着说道:“想听容易,我给你来一首,床前明月光……。”
“贫嘴!”蔡宁回头地白了萧何吏一眼,但脸上却毫无怒气,甚至连萧何吏将手搭在她肩上这样的亲昵动作也反复并没反感。
“飞扬,我先进去了。”萧何吏跟云飞扬打了个招呼,和蔡宁进了船舱。
许久,徐少姑才慢慢回过头来,确定萧何吏已经走了之后,神情这才显得有些放松下来,刚才在萧何吏看她那一眼的时候,她觉得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在徐少姑潜意识里,对有学问的人,尤其是喜好诗词的人有种莫名的崇拜,这与她自小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和叔叔们都是动辄就拿刀的人,不是给牛放血,就是给人放血,一个女孩子对这些总是有些本能的厌恶,渴望能遇到温和高雅的男人。等长大后,也有意识有倾向性地认识了几个有“学问”的青年,可等一深入接触,却发现这些人望望敏感脆弱,情绪容易愤怒、消沉甚至绝望。她心里有些失望,觉得这样脆弱敏感又一身酸气的人根本算不得男人,甚至还不如那些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地父辈们更有气概。
她其实早已经对男人绝望,可是却又偏偏碰到了萧何吏。
萧何吏给她的印象本来就不错,公道正派,少有私心,不扭捏够男人,对自己,好像从没有非分之想,但那晚在小黑屋,表现得却又那么坏,绝对不是一根木头。
本来就有强烈的好感,再看他出口诵诗的时候,她的心便莫名地怦怦乱跳,虽然最后萧何吏输了,但他那潇洒放情地大笑,对比起略显羞涩的宋子平,更是平添了一份从容自信的魅力。
“呵呵,没想到萧局长对诗词还很有研究啊?”徐少姑慢慢靠近了云飞扬笑着问道,她很想多了解萧何吏一些,事不关心关心者乱,她的口气和神态都与平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云飞扬诧异地看了看一脸不自然笑容的徐少姑,笑笑说道:“谁知道呢,呵呵,萧哥。”
他对萧何吏的敬佩已经很深了,对他来说,萧何吏几乎是全能的,所以他丝毫也不吃惊,仿佛很正常的一般。
徐少姑也觉察了自己神态的不自然,笑了笑转身也回舱去了。
油轮的餐厅在三层,中午的时候,整个餐厅坐满了人,绝大部分都是随团旅游的,各团的团费不一样,在平时很难看出来,但是在餐厅却尤为明显,有的桌饭菜非常丰盛,而有的桌饭菜就极为简单。
萧何吏这批党外后备干部每人交的考察费事两千八百元,而随团的党校的人员和统战部人员是不交钱的,所以这两千八百元团费还要均给他们十几个人,这样算下来,每个人的团费就更少了。
徐少姑一桌五个人的饭菜却很丰盛,席间,冯云翔要再添几个菜,被云飞扬等人制止了。
萧何吏对这些菜倒也没觉得如何,但是有些人却受不了了,虽然平时对单位的一般人员,对老百姓都会教育些“牢骚有害”论,但是轮到自己头上,这些有一定职位的人往往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尤其是像徐居仁这样平时无职无权的,现在就好像是平时吃惯了禁欲大餐一样,皱着眉头难以下咽,口中牢骚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