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是东关的混混头子吕康,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个偏瘦,一双眼睛很有神。萧何吏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都是在赌博,而且都输很多,但输得很大气,输到最后哈哈一笑从容而去。不像一些人赢了钱就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笑声震天,忘了自己贵姓,输了钱就如丧考妣,面如死灰,怨天怨地,怪东怪西。所以萧何吏对他的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
吕康带了有二十多个人上来,原来早已经有人给吕康报了信。萧何吏这才知道原来球厅老板是东关圈子里的。
二十几个人按住黑皮几个一顿痛打,很快黑皮他们就浑身血迹斑斑了。
萧何吏一看差不多了,连忙冲上去拨开众人,扶起黑皮,又重复那句话:“都是朋友,何必呢!”
这次做和事姥的待遇比较高,没人指着鼻子威胁了,大家都给了个面子停了手。萧何吏拿出张纸递给黑皮。黑皮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嘴里的血,把衣服整了整,走到吕康面前:“打完了?再打啊?”
吕康倒也利索,飞起一脚把黑皮揣倒在地。
黑皮艰难的爬起来,再整整衣服,又走到吕康面前:“继续!”
吕康还没动手,旁边的几个小兄弟按捺不住了,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萧何吏连忙又过去分开众人,把黑皮掺起来。黑皮的嘴、鼻子又开始流血,摇摇晃晃的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虎死不倒架,还是晃晃悠悠地向吕康走去。
萧何吏一把抱住黑皮,小声恳求道:“算了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连拖带拽把黑皮弄到洗手间里,洗了洗脸上的血污,把衣服上的血也擦了擦。
黑皮也有真有个狠劲,从洗手间出来,又走到吕康面前,丁字步一站,傲气的说:“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
吕康的小弟又有几个想冲过来,被吕康一挥手制止了。吕康睥睨着黑皮,半天说了句:“滚吧!”
黑皮冷哼了两声,一挥手,那四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赶紧爬起来狼狈逃窜了,不过黑皮倒没有狼狈逃窜,还是端了个架子慢慢下的楼,比那几个小弟有风度多了。
黑皮他们走了以后,球厅老板先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兄弟,够意思!”
话不多,但能感觉出其中分量,看吕康和球厅老板估计还有事要商量,萧何吏心想,赶紧走吧,跟这些人掺和多了没好事。现在走还是“够意思”,一会再走就怕“没意思”了。
萧何吏一边溜溜达达往回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的壮举,心里挺满意自己的表现,比下午的狗啃泥强多了。
刚进宿舍门,陶成敏就神色紧张地迎了上来,低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
“没有啊。我今天光干好事了。”萧何吏笑嘻嘻地说。
“别没正经!”苏若风神情凝重地说:“刚有几个社会上的人挨个宿舍找人,描述的衣着长相我看就是你!”
“他们怎么说?”萧何吏疑惑地问道。
“他们说你把人摩托车砸了,来找你赔车!”苏若风紧盯着萧何吏的脸。
“妈了个比的,还敢来找我!”萧何吏本来还担心是黑皮他们,现在一听是那两个小贼,不禁气得破口大骂起来。犯了法还敢露面,也太嚣张了。
萧何吏有点懊悔,忘了问那紫裙女孩的姓名、地址了,那可是证人啊。
张康说:“刚园艺系的系花乔素影来找你了。”
“乔素影是谁?”萧何吏问,心里在想难道就是那个紫裙女孩?就又问道:“是不是穿个紫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