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了一会儿,觉得饿了,就让人摆了些饭,少许用了些垫了垫肚子,把外边大衣裳脱了,又梳洗一通,让丫头们下去,她自上床睡觉。
这一觉月婵睡的很不安稳,总是睡睡醒醒,很不踏实,到了半夜时分,月婵醒来,先瞧了瞧,月上中天,才要下床去喝些水,就听到外边一通的吵闹。
“环儿,这是怎么的?”
今儿是环儿值夜,月婵就朝外边喊了一声。
环儿那里急急忙忙披了衣裳出去,没过一会儿一头汗的回来:“王妃,不好了,王爷受伤了。”
月婵一惊,手中天青色的瓷杯掉到地上跌个粉碎:“怎么回事?王爷不是在三王爷那里么,怎么会受伤?”
环儿急的也顾不上抹汗,只带了哭腔道:“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刚出去就见和顺公公正在那哭呢,好几个人抬着王爷进了书房,还说不要告诉您,怕您惊着。”
月婵一听这话,哪里还能站得住,身子打了个晃,伸手扶住桌子才站稳了,她一把抓住环儿的手:“赶紧帮我更衣,咱们去瞧瞧。”
环儿连连点头,这时候,黄莺绿衣几个也被吵醒了,都跑了过来瞧,几个丫头七手八脚的给月婵穿好了衣裳,要替她梳头,月婵心焦,便自己动手把头发拧了拧,在头上盘了个髻,伸手拿个银簪子固定住,也没有穿斗篷,就带着几个丫头出了门。
一出门迎面一阵冷风吹来,月婵不由打个寒战,她正心焦呢,也不管这风冷不冷,也没了往日的娴静优雅,迈开大步就朝书房走去。
月婵常年练习吐纳之术,身子骨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她走的急了,就像飞似的,几个丫头就看到人影一闪,月婵已经在几丈开外了。
黄莺和环儿心里明白,也不说什么,绿衣几个是王府丫头,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也保持了沉默。
几个丫头互相瞧瞧,紧赶慢赶的飞跑着追了过去,直累的气喘吁吁才算追上月婵。
这时候,几人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月婵就见和顺站在门外,一脸的沮丧状,她几步过去大声询问:“和顺,你说,王爷到底如何了?怎么会受伤的?”
和顺一瞧月婵过来,倒像是找着了主心骨似的,哭丧着脸跪了下来:“王妃,奴婢不好说,王爷回来之前说了,不让告诉您,怕您担心,如今……”
月婵一摆手:“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你只管说,王爷问起只说我逼你的。”
和顺无奈站了起来:“王爷和三王爷商量事情,直到快半夜了才商量完,三王爷让爷留宿,爷说怕您记挂着,说什么都要回来,三王爷拗不过爷,就派了人说送爷回府,本来好好的,谁知道走到半路碰到强人,二话不说就拿刀砍来,我们护着爷,谁想到那些人还带着弓箭手……就这么的,爷被射了一箭,都是奴婢的错,没有保护好爷。”
和顺一行说,一行哭了起来,他打小跟着高子轩,把高子轩看的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如今高子轩受了重伤,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想着高子轩浑身都是血的样子,真恨不得以身替之。
月婵瞧了屋内一眼:“可请了太医?”
和顺点头:“请了,正巧张太医家离着不远,奴婢让人拿了贴子已经请了过来,还有咱们府里养的大夫,全在屋里呢。”
月婵点头,一挑门帘进去,就看到书房内榻上高子轩脸色青白的躺在那里,一屋子的大夫全围着他。
此时,高子轩上身衣物已经被脱掉,只光着膀子,身上搭了条红绫被子,他肩头不断冒血,已经把一条被子也染的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