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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做了一个梦。
梦里周濂月无声无息地进了房间,身体沉沉地往她身边一躺。
黑暗里他伸臂来搂她的腰,体温较于平常热得很,身上有股烟熏火燎混杂酒精的味道,他躺下没多久,便呼吸沉沉。
南笳睁眼的时候,意识到这不是梦。
身边的人衬衫凌乱,酒精陈了一晚上,那气息变成了恐怖的生化武器。
南笳很懵,不知道发生什么。
难道见家长不顺这事儿对他打击太大,他半夜跑出去借酒浇愁?
南笳伸手推搡周濂月。
他喉腔里发出闷沉的一声。
“你先醒一下。”
南笳持续推搡,周濂月始终没睁眼,但声音黯哑地问了句:“……怎么了?”
“你昨晚出去喝酒了?”
周濂月迟缓地:“……嗯。”
“那怎么不叫上我?”
周濂月不出声了。
南笳捧住他的脑袋,使劲一晃。
周濂月皱眉,终于要阖不阖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什么?”
“我说,你喝酒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周濂月伸臂,往她肩膀上一搭,声音含混地说:“……让我再睡会儿,醒了吃虾仁馄饨。”
“……什么虾仁馄饨?”
这一下,随南笳怎么摇晃,周濂月都不动弹了。
南笳无奈爬起来,准备先去洗澡。
身后一声轻笑。
她霍然回头。
周濂月已睁开了眼睛,那目光介于清醒和惺忪之间,正戏谑似的瞧着她。
南笳抄枕头砸他一下,他没动弹,只闭了一下眼。
“什么虾仁馄饨?”
“你爸让我们回去吃晚饭。”
南笳震惊,“……你昨晚找他去了?”
周濂月没作声。
“我爸酒量巨恐怖的。”
周濂月伸手,比出三根手指。
南笳:“……喝了三两?”
“偷偷吐了三回。”
“他也太狠……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折腾。”
周濂月只说:“应该的。”
“那……你跟他说了什么?”
周濂月又不说话了。
南笳凑近,往他耳朵孔里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