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沙漠烽火、依兰可儿、姑苏一书虫、处绕色年等朋友的推荐,还有新增的三位订阅的朋友,夕遥需要写下去的动力!多多支持!----------------------------------------------------------------------------萧元彻执意要进入苏凌的房间,众人苦劝无果。郭白衣知道萧元彻一向是拿定主意绝不更改之人。他只得叹了口气道:“主公,若您执意要进去,那白衣随您一起进去”郭白衣的话音方落,丁晏为首,十一位医者皆拱手齐声道:“丞相,我等亦愿随丞相同往!”萧元彻并不多言,点了点头,刚想迈步走进去,丁晏忙从怀中掏出一缎丝帕,双手托到萧元彻近前道:“丞相若要进去,当带了这丝帕,以掩口鼻,虽然功效有限,但总是好些。”萧元彻点了点头,接过丝帕带好,这才头一个迈步走了进去。屋内空气极为不好,萧元彻刚一进入,便觉呼吸不畅,整个屋中有股刺鼻的难闻气息,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萧元彻一眼看到外屋的软榻上正躺着一人,却是萧仓舒。萧仓舒见是父亲和师父进来了,心中不觉有些潸然,挣扎着坐起身子,朝着萧元彻和郭白衣低声唤道:“父亲师父”只刚唤了两人一声,他已然泪水沾裳。萧元彻和郭白衣赶紧走了过去,一人握住萧仓舒一只手,同时颤声出言道:“仓舒你觉着如何?”萧仓舒摆摆手道:“除了浑身无力,忽冷忽热,胸口憋闷之外,觉着还好”郭白衣看到与自己朝夕相处,原本生龙活虎的萧仓舒,此时面色蜡白,头发被汗水全部浸湿,心中实在不忍,只握了他的手,掉下泪来。萧仓舒见师父如此,心中难过,竟先出言安慰道:“师父不必如此,方才丁医官已经帮我看过了,我这是轻症,丁医官说过了,只要对症用药,想来过不了几天,就能恢复。”萧元彻使劲点点头,颤声道:“仓舒是我萧元彻的儿子,放心,你定会好起来的,父亲还要你帮着我治理这大好的江山呢!”郭白衣闻言,蓦地抬头看了一眼萧元彻,眼中似有所思。丁晏走近道:“丞相莫要过于担心,现下要紧的是,要把仓舒公子换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间屋子他是不能在待下去了”萧元彻闻言,这才连连道:“对对!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那就”郭白衣忙道:“后院后院有三间厢房,皆是僻静处,我和苏凌也不曾去过那里。”萧元彻这才点头,吩咐屋外士兵过来将萧仓舒抬离屋中。可萧仓舒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只在榻上不住大礼拜道:“父亲、师父,我不想走我苏哥哥命在旦夕,我若走了,他一人在这里会孤单的,我要陪着苏哥哥”萧元彻见萧仓舒执意不愿离开,这才正色道:“仓舒啊,你放心,苏凌不会有事的,我萧元彻不会让他出事!你放心,等你好了,我还你一个复旧如初的苏凌!”郭白衣和丁晏也劝道:“仓舒(公子),你现在病着,你在这里,大家还要分心照看你,对你的病情也无益,你去后院安心静养,这里有是十一位妙手,如何救不活苏凌呢”“真的?”萧仓舒仍旧有些不太相信,“可是苏哥哥在里间屋内,我虽在外屋,却看到连丁医官也直摇头啊!”郭白衣只得违心道:“苏凌病势已久,情形有些复杂,所以丁医官他们才会摇头,但你放心,合十一名妙手之力,定然救得了他的!”萧仓舒这才点头同意离开。他在被人抬走的时候,还不住的回头,望向苏凌的房中,满眼的不舍和担心。郭白衣看在眼中,心中更是一阵恸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怕萧仓舒看到再起疑,只得转过身去,无声垂泪。安置好了萧仓舒,萧元彻再不耽搁,朝着苏凌所在的里间屋去了。不知为何,短短的十数步距离,萧元彻竟有些踉踉跄跄,走的如此艰难。人只是刚到里屋门前,萧元彻已然低低的呼唤道:“苏凌苏凌我来看你了苏凌!”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所有人都可以听得出来,他忍着巨大的悲痛,极力的克制着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流下泪来。萧元彻连声低唤,踉踉跄跄的走到苏凌的榻前,朝着榻上躺着的苏凌看去。只看了一眼,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顿时老泪纵横。若不是萧元彻知道这榻上之人是苏凌,怕是他半点都认不出了。眼窝深陷,面容削瘦,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一点的血色,嘴唇干裂,躺在那里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若不是胸口还微微的起伏着,那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那样一个阳光少年,平素里是那般跳脱而又有活力,仿佛昨日还在他的面前,笑如春风。可是今日,却要就死。萧元彻如何能够接受?“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啊!”萧元彻一把握紧紧握住苏凌的手。触手之间,冰冷异常。“苏凌苏小子,你睁开眼,看看我,再跟我犟几句也好,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不要躺着装怂,我们可都要看不起你了啊!快起来吧!”萧元彻声音有些恍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郭白衣一边流泪,一边低声劝道:“主公主公啊,你要保重身体,莫要太过伤神啊,咱们的大军还等着您呢”萧元彻长叹一声道:“看苏小子如此,如何不让摧人心肝啊。”萧元彻说话之间,忽的一眼看到苏凌右手的手腕之上,带着一物。那是一枚手镯,形状普通,材质普通,没有丝毫的贵重感,只是略微带了些许的光泽。只是看了这一眼,萧元彻已然死死的盯着那手镯不再移开视线。他猛地抓过苏凌的右手,将这带在手上的镯子,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颤抖连连道:“不错,不错,就是他,就是他!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身后丁晏和十位太医皆一脸的吃惊和茫然,不知道丞相这个反常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郭白衣却并不意外,似乎知道萧元彻这反常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郭白衣低声道:“主公,可是第一次见到苏凌这镯子么?”萧元彻只是沉沉点头,半晌方道:“唉,只是听你跟和那个牛鼻子跟我说过,我一直未曾见到,今日才看来,是错不了了啊”萧元彻忽的腾身站起,满脸坚决,大喊一声道:“丁晏!”丁晏身体一颤,忙一拱手道:“丞相有何吩咐。”“我要你还有你身后这十名太医全力救治苏凌,不惜任何代价,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救活他!老天要把他从我的身边带走,我偏偏要逆天而行!”丁晏和身后的十名太医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颤,一脸的为难。丁晏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只能全力而为,可是”萧元彻眼神中一道寒光射向丁晏,冷声道:“可是?可是什么”丁晏乃是十一名郎中的主心骨,此时他不说话,却是不成的,只得仗着胆子,犹犹豫豫道:“苏长史之病实在迁延日久,想来属下们就算尽心竭力,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苏长史八成是”萧元彻忽的冷笑起来,眼中带着三分悲伤,三分震怒,三分威压,一字一顿的冷声道:“你们可以尽人事,听天命。但是,苏凌生,你们生,苏凌死,你们也就不用在活着了”“丞相!”丁晏与十位太医闻听此言,皆神色变更,哗啦一声,全部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萧元彻忽然感觉一股巨大的疲惫感涌遍全身,这才无力的摆了摆手,缓缓道:“就这样吧我也乏了,白衣,随我回行辕去罢”说着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榻上的苏凌,这才站起身来,想要转身离开。便在这时,他忽的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轻轻的拉住,力气微小到萧元彻自己都未曾觉察。下一刻,萧元彻浑身颤抖,蓦地转身看向自己的手腕。一只早无血色的枯瘦的手,正十分吃力的握住自己的手腕。那是,苏凌的手!萧元彻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忙反握着苏凌的手,附下身在苏凌耳边不住的呼唤道:“苏凌苏小子你知道我来了?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苏小子”郭白衣也是难掩激动神色,紧走两步,来到萧元彻身边一同呼唤着苏凌。两人就这般呼唤了他多时,昏昏沉沉之间,苏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双眼无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丁晏丁!”萧元彻刚要喊丁晏过来诊治。却见苏凌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干裂的嘴唇翕动了数下,这才发出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若不是萧元彻将耳朵凑在他的耳边,无论如何他也听不清楚苏凌要说些什么的。“丞相不用喊郎中来了我怕是不行了”“苏凌,不要胡说!我说过,无论怎样,我都会救你的!”萧元彻喊道。苏凌的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的笑笑意,似乎还是自嘲的声音极低道:“穿了一回还未怎样却先死了我也是够前无古人了”,!“不要胡说,我萧元彻不会让你死的!”苏凌微微摇了摇头,这才又低低道:“丞相,我估计不会太久便会再次陷入昏迷趁我此时还能说话我有一要事,要告知丞相”“是如何救你么,苏凌,你放心,我必然会竭尽全力的,若是旧漳无人可以医治你,我这就撤军,咱们回龙台!”萧元彻低声的说着,神情不似作假。“不可啊不可啊丞相若是因为苏凌一人而撤军,那战事必将前功尽弃苏凌之罪,何其大也!便是死已无法安心啊!”苏凌忽的呼吸急促起来,想来是着了急。“苏凌你莫要激动,莫要激动”萧元彻赶紧出言道。苏凌喘息了好一阵子,方才又低低的说道:“丞相沈济舟这几日如何了?”“他们营中也很多士兵染病,这两日不曾交战也如我们一样,高挂了免战牌”郭白衣在一旁赶紧出言道。苏凌点了点头,这才挣扎着又道:“丞相,白衣大哥他虽然不战,但他们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咱们都不清楚啊旧漳城防虽修缮可是还是不如其他大城坚固更多处荒废,没有人烟。我未病之时,曾与羊均邓檀巡视城防和城池各处”他说到这里,忽的又觉得昏沉眩晕,胸口憋闷的难受,呼吸顿时又急促起来,一句话也说不了了。丁晏在后面看得仔细,忙走过来,从怀中摸出一枚丹药,急道:“主公快让苏长史服了此丸,或可有效!”早有人倒了水来,萧元彻亲自将苏凌扶着靠在自己的肩头,拿了盛水的碗,将这药丸亲手喂了苏凌服下。过了片刻,苏凌的状况竟真有了些许好转。苏凌又昏昏沉沉了一段时辰,这才又低低的开口道:“丞相白衣大哥,巡城之时,我发现好多荒废的民宅中乃至城中许多角落,都有百姓废置的水缸和水井那沈济舟是真的不战,还是在迷惑咱们咱们不清楚啊,若是他迷惑咱们,暗中却使他手下兵士从他的营地下面挖地道,以城中水缸或水井为出口,阴潜进城那旧漳危矣我军危矣啊!丞相,白衣大哥,不可不防啊!”一语正中关键之处,萧元彻和郭白衣齐齐神情大变,浑身一震。郭白衣立时急道:“主公,苏凌所言极是这件事情关系我军和旧漳的安危,若苏凌不提醒,我几乎忽略了啊应速速安排暗影司和各营士兵轮流巡城,以防沈济舟以此渗透进城啊!”萧元彻点了点头道:“好,一会儿回去,咱们即刻着手此事!”苏凌眼中这才浮现出一丝安心神色,缓缓的闭上眼睛,一脸的疲累。萧元彻长叹一声,这才又握了握苏凌的手沉声道:“苏小子啊你病到这个地步,还要耗费心血好好躺着,什么都不要想养好身子,我还等着你,一起谋划战局呢!”苏凌闭着眼睛,想是太过耗费心力,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萧元彻这才站起身来道:“白衣啊咱们走吧,莫要打扰苏凌静养”郭白衣方才点了点头。萧元彻当先径自朝着门口走去,身后丁晏等人也跟着送了出来。萧元彻走到院中,回头之间,才发现这些人也跟在后头,一时之间有些恼怒,眉头紧皱,斥道:“都跟着我做什么?我又没病!都给我回去守着!”丁晏等人身体一抖,忙低头拱手应命。萧元彻的眼中这才泛出一丝寒意道:“你们都记牢了方才我说的话自求多福吧!”:()对弈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