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康停顿了下,盯着张启山看,却发觉他面色依旧平静无波,叫人看不出喜怒,这让他咽喉处像是凭空出现口恶气,咽又咽不下,出又出不来。
偏生张启山又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他只是个汇报事务的下属一样!
张海康脸上挂着的笑越发僵硬,嗓音也变冷了几分:“张大佛爷您这城主府的牌匾也该摘了,如今旧制不存,自然也不需要这种腐朽的称呼,还有您以后的公文处理,所有的事务公文都要送到司令部,您还是以身作则的好,到司令部处理事务,不要贪图方便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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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您府内的这尊大佛,实在是太过招摇了……咱们现在的纪律可是清正严明,破除封建,您还在这大庭广众下……啧啧!实在是影响不好啊!”
听完他惺惺作态的话后,张启山剑眉微挑,没有丝毫怒意,他眸光黑沉,知道这个所谓的张姓汪家人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货色,扯着虎皮当大旗罢了。
一个被舍弃的棋子,用来继续试探他底线的弃子,还不至于挑起他多大的情绪,毕竟是个要死的玩意儿罢了。
张启山抬眸淡漠道:“说完了?来人,请出去吧。”
张海康三人顿时一怔,这怎么跟他们设想的不一样?
外头守着的亲兵听到声音后,立刻齐步走了进来,并且朝着这三人做了个朝外请的手势。
“你。。。。。。张启山你。。。。。。”张海康此刻再也维持不了自持冷静的样子,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意。
另外两人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张启山直视他,语气依旧淡漠:“注意你的态度用词,毕竟我是你的长官,你若是不能自己走出去,那便拖出去。”
“是,佛爷!”亲兵厉声应道。
张海康三人没想到张启山居然如此嚣张肆无忌惮,奈何他们的人都在城主府外,根本进不来,气得张海康多年前的断指处又隐隐做痛,他挣脱开城主府亲兵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怒声道:“滚开,我自己会走!”
临踏出会客厅门,张海康转过头,用那双浑浊的三角眼凶狠地看向稳如泰山的张启山,嗤笑一声,留下一句带有明显警告意味的话:“张大佛爷难不成以为现在的长硰城还是你那九门的天下吗?还是你的一言堂?!”
说完,他也没指望会得到回应,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但下一秒,身后却传来一道冷沉声音:“等等。”
张海康三人在这一刻,心中居然还想着,张启山刚才的所作所为定是装腔作势,现在是忌惮了!
但还未等他们有所反应,就听那道冷沉的声音继续道:“把京中公文留下。”
瘦长脸青年脸都气紫了,就连一向以冷静沉稳自持的长眉胖子都气红温了。
而张海康更是没反应过来,他手里装着公文的牛皮纸袋就被亲兵一把扯走了。
随后亲兵们也不给他们废话的机会,直接将长枪怼在他们三人的后脑勺上,阴狠道:“三位没听到刚才“长官”说的话吗?!还是快些出去吧!”
脑袋上被戳着冰寒冷硬的枪口,三人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倒了盆冷水,心底都发寒了,哪里还能有什么怒气,只能阴沉着脸被推搡出去。
亲兵恭敬地将文件送到佛爷面前。
张启山接过,道:“牌匾不用动,把大佛融了,给弟兄们发下去。”
亲兵抬眸,眼底是惊愕,但瞧着佛爷低头看文件的平静样子,他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转言道:“是,佛爷!”
。。。。。。
张海康三人狼狈离开城主府后,发现他们领来的卫兵身上的长枪居然被收缴了,更是气得脸都要绿了。
那个瘦长脸的青年人转身透过黑色铁门,看向里面那尊黄金大佛,忿恨无比地说道:“原本我还以为这张启山是个英雄人物,结果现在看来也不过跟那收刮民脂民膏的党派一个嚣张样,他如今已快是知天命的年纪,长相居然还与青年人无异,想来他这座府邸里有的是堆积如山的不义之财供养他!”
“他这种人是怎么敢如此嚣张!他就不怕我们将他一纸状告回京中吗?!”
瘦长脸青年恼羞成怒地说完,但他没看到长眉胖子与张海康对视了一眼。
长眉胖子与张海康都是汪家人,两人即便是想状告张启山,没有上面的指令也不敢私自行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