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车里后,江落没敢随着佛爷坐下,他直接跪在了佛爷腿旁,他知道今日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哪怕是很想贴在佛爷身旁,他现在也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张启山背部靠在车椅上,垂目看了眼少年乌黑的发旋后,便侧目看向窗外,车内霎时一片寂静。在沉稠夜色中,寒凉的月色便是唯一的光亮,这抹光亮透过车窗,划过张启山那双凌厉深邃的眉眼,落下一道银月的光辉,更衬得他像一尊威严华光的神像。张启山看着车外黑漆漆的景象,想到二月红刚才失态的样子,一时间陷入沉思。日寇、列车、矿山、大墓还有红府极力隐藏的那个秘密,这些因素连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而在这谜团下潜行的却是日寇的阴谋。整件事情的起初最为诡异,为何那辆承载着哨子棺的列车会开进长硰城,难道当真只是齐家高人的报信吗?在这其中是否还有另一股力量在进行着干预?而他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在那具哨子棺中找到了红府先人的物件,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他知道所有巧合的事情都有可能是人物干预造成的结果。他知道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并且他的直觉也在告诉他,这件事恐怕与红府的那个疯子红中有着莫大的关系。这件事与红中当初从裘德栲身上得来的秘密恐怕也有关联。张启山微阖下眼,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二月红提起那座矿山时双眸深处的那抹畏惧,他复又睁开双眸,里面是不可阻挡的坚毅,无论这件事有着怎样的危险,他势必要查下去,他绝不能让日寇的阴谋得逞。他知道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可日寇这种卑贱的物种,哪怕是你将它打得半死,你以为它怕了你,下一秒它就会趁着你不注意,将你狠狠地咬掉一块肉下来。所以对于这种卑贱的东西,合该灭种才是但奈何现在他只能保证西南这方寸之地不被日寇侵占但好在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在这片土地上孕育的英雄人物数之不尽,在这乱世,国将不存之际,他们都在以自身作为星火在这寂静令人发寒的氛围里,江落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佛爷冷峻的脸庞,他有些委屈佛爷没有理会他,他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样子,衣物上沾染了那些有罪者的血。他抿了下唇瓣,然后抬起手将衣物上的纽扣解开不一会儿,他就把自己全身都脱得光溜溜的了,唯剩下脚上的一双黑色军靴,还有眼睛上覆着的洁白鲛绡,褪下的脏衣服都被他堆在了车门的边缘处。他怯生生地挪动着膝盖,让自己更加贴近佛爷的腿前。张启山这时也收回了神思,垂眸将目光注视在这只不乖的小狗身上。江落感受到佛爷的目光,浑身的肌肤都跟着激动的颤栗,他甚至有种自己真的只是一只小狗,现在他就有种冲动,有种想要抬起()朝着主人晃动尾巴的冲动。他抬起眼眸,强迫自己对视上佛爷那双凌厉的眉眼,想要凭借撒娇讨饶蒙混过去刚才私自杀人的冲动:“佛爷您抱抱您的乖乖好不好乖乖把身上的脏衣服都脱掉了,现在好冷的”但张启山却不为所动,就这么垂眸淡漠地瞧着少年使尽浑身解数想要讨好他的模样。江落见佛爷还是不理会他,只能委屈地瘪了瘪嘴角,耷拉下眉眼,盯着佛爷脚上的那双黑色军靴他俯下身,唇瓣微张,探出殷红的舌尖就在快要接触上时,眼前的这只脚却突然挪开。江落还维持着俯身,半伸着舌尖的姿势,他看着挪动开的军靴,此刻心里慌乱的不行。他抬起那双灰紫色的眼眸,惶然地望着佛爷佛爷这是拒绝他的触碰了吗张启山对视上少年隔着鲛绡透过来的视线,凌厉的眉眼依旧满是冷漠,语气也是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你不嫌脏,我还嫌脏。”这短短八个字就如同利刃般直直地插入江落的心口,他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很快褪去,唇瓣都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都茫然无措地愣在了那。佛爷嫌他脏佛爷不:()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