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中看着陈皮被压在镜面上有些变形的脸庞,他自然是不信的,毕竟让他痴迷成那副可怜模样的人又怎会是他呢?他嘴角勾起一个饱含嘲讽的弧度,松开了扼住陈皮脖颈的皮带,抬手轻抚着他凌乱的短发,眼底的阴郁猩红越发浓郁,声音却温柔至极:“是吗?”陈皮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他讨好地仰起头回望着又莫名发疯的人,凑到他的手腕处,用干涩的唇瓣亲吻,沙哑的声音带着可笑的坚定:“师父在这个世上,我只有您”红中捕捉到他脸上的全部神情,微不可察地一怔,眼里闪过诸多捉摸不透的意味,可能连他都看不透自己的内心。半晌儿,红中脸上缓慢又怪异地绽放出一个明朗的笑容,他起身俯瞰着满身狼狈的陈皮,满是关心的说道:“我的乖徒儿出了这么多汗,嗓子都哑了,想来你也口渴了许久,为师现在才注意到,倒显得是为师的不是了。”然而陈皮面对这样的红中,指尖都在打着颤儿,他知道红中是又想到什么耍他的方式了。“不怪不怪师父,是徒儿自己的不是。”他竭力地想要抑制恐慌,但却无济于事。红中也没理会他的话,径直走到四方桌前,拿起桌面上的茶壶,眼里满是戏谑玩味地看向跪在镜子前的陈皮。就在陈皮以为他是想让他过去时,他刚要挪动膝盖,红中就拎着那茶壶走了过来。红中居高临下俯瞰着狼狈的陈皮,眼眸里闪过一丝趣味暗芒,抬起水壶就往下倒着那早就凉透的茶水。陈皮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茶水浇了一脸,他颤抖着眼睫勉强睁开双眸,模糊不清地望向这个给予他一切的身影,茫然地仰着头张开了唇瓣,伴随着呛咳,苦涩的茶水灌入喉咙,进入肺腑直到这壶茶水完全被倒空,红中才停下,他俯下身将茶壶放到一旁,抬手擦拭着陈皮那满脸的狼狈。“你瞧瞧你成个什么样子?怎么连喝水都不会了呢?还弄得哪里都是,地面都被这茶水弄湿了,你说说该怎么办?”陈皮感受着微凉如蛇鳞的手掌在他的脸上摸索,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他低垂下眼睫,声音苍白无力:“徒儿徒儿会弄干净的会弄干净的”就在陈皮眼眶微红,俯下身要弄干净地板上的茶水时,一条有力的胳膊横贯在他的胸口。红中制止住了他的动作!一声玩味儿的轻笑自陈皮头顶传来:“脏不脏啊?你不嫌脏,为师还嫌脏呢毕竟我的乖徒儿的zui一会还要”陈皮苍白的脸庞居然在这一声轻笑下染上不正常的红晕,他有些无力地靠在这条坚硬的宛如桎梏的手臂上,任由这条手臂将他的身体扭转。他眼前一花,再次回到与这巨大的西洋镜面对面的位置,他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眼眸轻微转动。在他跪好后,红中松开桎梏他身体的手臂,居然也俯身跪在了他的身后,任由那满地的茶水濡湿他的衣衫。他在看着镜中的陈皮,又仿佛是在镜中与陈皮对望。微风浮动,吹散整个白昼的燥热,红日也在此刻西沉,最后一丝光明已然散尽,无望的夜幕悄然降临。荒凉的月色下,红中将下巴抵在陈皮的肩膀,伸出苍白的手臂去够那镜中人。明明咫尺便是陈皮,可他偏偏要去摸那镜中人,他隔着镜面描摹着这张阴鸷清秀的脸庞,像是真的在用指腹摩挲着陈皮的眉眼般,细致又温柔。但很快这轻柔动作蓦地变得用力,他就像是要将这张阴鸷清秀的脸庞暗藏在皮肉之下的棱角全部磨平般,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荒凉的月色下,这种诡异的行为却流露出骇人的蛊惑。陈皮望着镜中的景象,看着眼前苍白的手掌,听着耳边沉重的呼吸,闻着空气中苦涩的茶水他的瞳孔快速收缩,快如一夜开败的昙花,最终成了一点的漆黑的墨色落在眼眸正中他缓缓靠近镜面,唇瓣落在那隔着镜面都透露着癫狂蛊惑的脸庞上陈皮此刻只觉眼前的一切似梦似幻,但他的心底却又明了这是红中的幻术,但也正是这份明了,让他心甘情愿的短暂沉沦短暂沉沦于红中忽真忽假的温情沉沦于那猩红的癫狂他放任自己仅有的神志开始涣散红中借着月色,直勾勾地看着镜中陈皮急促喘息的样子,突兀的笑了,那是一种僵硬而冰冷的笑容,眼底满是暗红翻涌。哪怕陈皮还是挂念着他那个懦弱的兄长也没关系因为他会在陈皮的灵魂最深处埋下迷失癫狂的种子,在他的骨骼里打下最深的镣铐,叫他呼吸、血液都被他所操控,永生永世,不得逃离“嗯唔”双眸迷离的陈皮,好似不满镜中人的冰冷般,发出无助的呜咽。这一声呜咽,将红中从镜中的倒影处吸引,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腰身,隔着镜子与他对望。猩红的癫狂与茫然的迷离遥遥相望,明明那般近,却又那般远随着一声声呜咽的响起,那抹暗红越发汹涌癫狂也好似在此刻跨过瀚海魔障,窥得人间众生之相,妄图冲破束缚,将人间拖入幽冥然无形中却有一只手在拨乱反正那一声声的戚戚呜咽将凄冷的月光都渡上朦胧阴愁,无边黑暗浸染在二人周围,镜中的二人犹如灵魂的囚徒,成了在荒芜深海里漂泊的孤帆,成了令人间畏惧的怪物命数从不掌握在凡人手中,唯有神明才能更改??o·(????????????)?o·?我真的伤心了,看的人越来越少也就罢了,怎么评分还能降低啊?!气死人了!:()努力成为佛爷贴身副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