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离开合颐宫后,也去了重华宫一趟,太医也确诊了大皇子的身体情况,正如那份证词所言,大皇子日后会于子嗣一事上艰难。
时瑾初抬头望天。
今日有早朝,如今天色未亮,宫中一片暗色,只有宫人提着的灯笼照亮了些许路。
许久,时瑾初收回?视线,他踏下游廊,整个人仿佛被暗色彻底吞没。
邰谙窈醒来后,也听说赵美人一事,她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压根没怎么在意?。
赵美人如果在被贬位后能够重新复宠,那么她还能重视一番赵美人。
但如今赵美人都进冷宫了,她还要在关注赵美人,岂不是自找事做?
邰谙窈被绥锦扶起来,她肚子很大,独自起身这件事都有点艰难,待坐起来后,她也没有着急洗漱。
她望了眼?床榻的另一侧,那处早就凉了。
昨晚的时瑾初异常有点沉默,睡觉时,他轻抚她的小腹,邰谙窈入睡前,都能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其实邰谙窈知道原因。
他对?大皇子的遭遇不是无动于衷。
邰谙窈眨了眨眼?,她又想起昨晚时瑾初的那句话,没忍住地在被褥埋了埋头。
她有点烦躁和难言的情绪,但又说不清楚。
她醒得不早,都要吃午膳了,而这时秋鸣匆匆进来:
“娘娘,周贵嫔来了。”
邰谙窈轻呼出了一口气,不再去想时瑾初,转移注意?:“请她进来。”
二重帘被掀开,周贵嫔从外面进来,邰谙窈没有拘束,她用锦帛擦净了脸,才转头看向周贵嫔。
待瞧见周贵嫔神情时,邰谙窈立时一顿,今日的周贵嫔有些沉默,望向她的视线也晦涩难辨。
邰谙窈意?识到什么,那点好心情立刻散了,她轻垂了下眼?眸,整理好情绪,才问: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邰谙窈不经意?间瞥了眼?周贵嫔的手腕,那处的手链已经被摘下去了。
她刚收回?视线,就听周贵嫔问她:“你是在看那条手链?”
邰谙窈神情不变,但心底的烦躁越发盛了,周贵嫔的语气明显是知道了什么,她唇角幅度抹平了些许:
“你想说什么?”
周贵嫔没忍住地有点红了眼?。
邰谙窈表现?得再若无其事,周贵嫔也能察觉到她一刹间的冷淡,仿佛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贵嫔忍着情绪,问:“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调换了姚嫔送我?的手链?”
邰谙窈否认: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绥锦和秋鸣都安静下来,有点愕然地望向着对?峙起来的二人,秋鸣忙打着圆场:“周贵嫔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误会,您和娘娘好好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