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初回神,就听见她的隐晦催促,他忽地有点不得劲。
他掐了掐女子的脸颊,在邰谙窈费解的眼神中,挺冷淡地扯唇:
“过河拆桥?”
殿内不知何时只剩下二人,那一声过河拆桥落地格外清晰。
让邰谙窈想要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邰谙窈被人捏着下颌,被迫仰着头,她有点心虚地眨了眨眼眸,不自在地轻咳了声:
“臣妾都是依着规矩行事,怎么落到?皇上眼底,成了臣妾的不是了。”
她声音都要比往日低了两?个?度。
说是依着规矩,但邰谙窈心底也清楚,她的确不想让时瑾初在合颐宫留宿。
谁叫时瑾初往日在合颐宫留宿时,甚少有不叫水的情况。
她哪敢留下时瑾初?
万一真的有什么,磕着碰着该怎么办?
邰谙窈觉得以防万一,她还?是杜绝这种可?能发生的好,她小眼神往时瑾初身上一瞅,那点子不信任和怀疑半点也不作掩饰,让时瑾初轻而易举地猜到?她在想什么。
时瑾初没忍住地掐了一把她的脸颊:
“你?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邰谙窈乖巧地和他对?望。
但时瑾初知道,她只是瞧上去乖巧,认定的事情惯是固执。
半个?时辰后,天色都彻底暗了下来,顶着邰谙窈的视线,尤其是她都困得睁不开眼,但仍是不肯睡下,睁着一双杏眸湿漉漉地望着他,时瑾初只能没好气地离开了合颐宫。
绥锦在圣驾离开后进来,有点纳闷: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还?走了?”
邰谙窈没敢和他对?视,她脸有点红,额间也有点细汗,闷闷地瓮声瓮气道:“谁知道呢。”
绥锦狐疑地觑了她一眼。
邰谙窈浑身紧绷,她偏过?头,咬声嘀咕:
“我哪敢让他留下。”
绥锦从她话音中听?出了什么,没忍住地呛咳了声,她扭过?头,终于是没再过?问?。
许久,等娘娘终于肯从软塌上下来,绥锦瞧见她衣裙上的褶皱,她陡然睁大了眼,见娘娘鹌鹑一样缩着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微笑:
“娘娘要不要奴婢让人去烧一桶热水来?”
邰谙窈身子一僵,也知晓自己是露馅了,她倏地涨红了脸,替自己辩解:“都是皇上的错!”
他问?她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扣着她的脸的指腹只是轻蹭了蹭,轻易就勾起些许涟漪和旖旎。
绥锦微笑,也没说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