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初没有回话,他正在拿帛巾擦着手,不停地擦过手心,太后下意识地看去?,只隐约看见手帕上好?像印了点殷红。
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这让太后心底有些发?紧。
李太医看了时瑾初一眼,连忙答话:“回
太后娘娘,仪修容腹中的皇嗣保住了,但这次修容娘娘动了胎气,要休养一段时间。”
皇嗣保住了。
听见这句话,有人心底难掩失望和惋惜,太后却是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她?捻了两圈佛珠,想说点什么,就听时瑾初淡淡道:
“时辰不早了,母后早点回去?休息。”
子不言父之过,这句话在此时也是同样的适用。
即使若非太后一意孤行,也许不会发?生邰谙窈险些小产一事?,但起初,太后却为了替他抱不平。
他很难指责太后什么,只能请太后离开?。
太后堪堪咽声,她?望了时瑾初一眼,叹气道:“今日是哀家过失,让仪修容好?好?休息。”
她?没再久留,转身离开?合颐宫。
而太后离开?后,合颐宫的气氛蓦然一点点冷凝下来?,皇后眸色轻闪,她?保持住理智,视线扫过敬妃一眼。
仪修容安然无恙,那?么导致仪修容受难的人自然要难逃一劫。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蓦然响起时瑾初的声音:
“那?奴才呢?”
张德恭知道皇上在问谁,从慈宁宫回来?时,他就让人把福媛绑了,如今恰好?被带进?来?。
福媛被压着进?来?,她?脸上还残余着震惊,仿佛根本没有想到邰谙窈会有孕。
岂止她?没有想到?
秋鸣知道娘娘所有的计划,也不曾想到娘娘会在这时有孕。
一想到娘娘在慈宁宫内跌落的情景,秋鸣就觉得心有余悸,娘娘还在殿内昏迷不醒,她?抹了一把脸,猛地朝时瑾初磕头:
“今日是中秋佳节,人人都?是阖家团圆,唯独我家娘娘遭受这无妄之灾!现在还昏迷不醒,还差点失了皇嗣,求皇上替娘娘做主啊!”
秋鸣没有顾着哭,她?狠狠地地瞪向福媛:
“奴婢不知道福媛为什么会指控娘娘避孕,但如果?娘娘当真避孕,又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磕头磕得狠,三两下,额头就冒出一片青紫。
众人看得愕然,闷声响起时,她?们只觉得自己额头都?有点幻疼。
但避孕二字直接给她?们砸懵,叫她?们差点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宫中妃嫔为了一个小公?主都?要争破了头,还有人会选择避孕?
她?不止瞪福媛,怨恨的视线还会朝敬妃飘去?,她?咬牙道:“敬妃娘娘口口声声说是有人告发?,福媛也说自己是担忧娘娘误入歧途而心有难安,但奴婢就纳闷了,福媛身为合颐宫的奴才,她?觉得娘娘行事?不妥,为何不直接向娘娘进?言劝阻?”
众人听她?提起敬妃,更是忍不住惊愕地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件事?会和敬妃牵扯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