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初听见她的话,慢条斯理地道:“你觉得这番行为像不像民间所说的放下碗骂娘?“
得好处时,怎么不觉得累?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伸手替她拢过脸侧的发丝,轻摸了摸她的脸,顺势而下,替她按了按酸乏的脖颈。
她孕期常是抽筋,他也难得练了一手伺候人的本领。
女子嘿咛了一声,半点不理会他的话,她向来是只听自己爱听的,她偏了偏头,示意他换个位置按,时瑾初没好气地扯了下唇。
时瑾初让人送来晚膳。
她忙了一日,半点不得闲,他也同样,两人都是一日没吃饭。
半晋,邰谈窈才恢复点力气,宫人伺候她换了一身简单轻便的衣裙,是石青缎地绣团花视裙,外罩一等一的鲛纱披肩,时瑾初懒洋洋地倚在软塌上,漫不经心地望着她,她没有再梳如,乌发拔散地落在雪肩上,衣襟轻拢,掩住了内里的春色无限。
有那么一刻,时瑾初其实觉得晚膳等等再用也是无妨。
但女子将衣襟拢得很快,转头看向他,眸中情绪似恼似报,她咬声:
“臣妾饿了“
时瑾初指骨抵住鼻尖,他轻咳了声:“不是已经传膳了么。“
邰谈窃轻哼了声,她又不是没察觉到他那抹视线,他明知她在说什么。
晚膳被送来,琳琅地摆在黄梨雕花圆桌上,知道她们又累又热,御膳房添了新花样,端上来冷面,佐料配了一堆,邰谈窈拌着冷面吃下两碗。
她诞下启儿后,有意的注意饮食,许久没有吃这么多过。
时瑾初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他语气不明:
“难得见你有胃口“
往日他明里暄里地劝说,女子都是表面应下,再阳奉阴违,让时瑾初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时瑾初冷呵道:“你真当弱不禁风是什么好词么。“
邰谈窃埋下头,置若同闻。
时瑾初说得轻巧,人人都知道以色事人者不得长久,但这后宫女子谁敢说不注重容貌?
见时瑾初还要再说,她轻声唉嚷:
“您怎么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时瑾初险些被口中茶水呛到。
张德恭没忍住笑出声,下一刻,标人冷眼就扫过来,他忙忙低下头,不敢再偷看热闸。
时瑾初拿她没办法,便冷声吩咐:
“今日御膳房不错,赏。“
总归这天底下,主子食欲不佳,必然是底下奴才做得不够好。
有赏自然有罚。
时瑾初惯来懂得怎么拿捏她:“胺再见到你清瘦下去,便只罚你身边的那个奴
才“
他冷眼瞧着,这满宫中,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带入宫的那个奴才。
邰谈窃睁大了眼,她不忠道:“您是非不分!不讲理!“
时瑾初轻颉首,对她的评价满盘接受:
“胺是如此“
邰谈窃喳住,论起厚脸皮,十个她捆起来也抵不过时瑾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