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早被请离。
她再是哭喊求饶,声音也不会从合颐宫传到慈宁宫,没人救得了她。
被人按住手臂,往外拖出去的时候,高嫔终于后悔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入宫,否则,凭借她的身份,何愁不能一世顺遂无忧?
她的求饶声被殿外的日色吞没,被人振住了嘴,殿内的人再也听不清。
但众人也都惊愕,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那可是皇上的亲表妹。
常乐轩内满殿寂静,没人敢在这一刻发出声音,邰谐窈也是安静得一言不发,
分明是午后,一日中最热的时候,她们却是觉得浑身冷意。
但这件事还未完,时瑾初平静道:
“凝香阈知情不报,所有人杖毙。
高嫔一事了结,但还有谋害邰谈窈的真相没能查出,但她们都清楚,就算慎刑司再叫人畏惧,今日内也是得不到结果的。
邰谈窈心底清榔,如果今日一事真的是皇后所为,她也不能指望最终能查到皇后身上。
但谁知,时瑾初忽然转头看向皇后,皇后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时瑾初直视她,语气不明道:
“后宫中一而再地发生这么多事,你身为后宫之主,难逃其史。“
皇后起身,路在时瑾初跟前,她一路,众人也得跟着路,满殿乌压压的一片人头,皇后低头道:
「臣妾管理不当,请皇上责罚。“
时瑾初置若同闻,他只对皇后道:
“谋害仪昭容一事,三日内还不能有结果,这管理六宫之权,胺会让别人接手。
皇后不敢置信地拙头望向时瑾初。
她是第一位入东宫的侧妃,彼时时瑾初未娶正妃,东宫中馈就是她一手操持,
许是因此,时瑾初登基后,也将她立为皇后,管理后宫的权利一直握在她手中。
时瑾初惯来嫌麻烦,也知晓她若没有威信很难管理后宫,从她入东宫至今有十年,时瑾初从未将她手中权利分出去过。
这是第一次。
皇后的心不断往下沉,袖子中的手帕也被她攘紧。
皇上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心底早有打算分权?
满殿的妃嫔都忍不住呼吸一重,谁都知道管权的重要性,惯来是低调的敬修容都偏头望了皇后一眼。
邰谈窃眸色也不由得轻闪。
不可否认,她也很难不对这点心动,有了管理六宫的权利,不说别的,这妃嫔之间的赏罚方是师出有名。
即便是管着这宫中最不重要的地方,也能方便安插人手。
就如同现在,六宫被皇后管着,谁也不知道偶尔擦肩而过的宫人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但是一一
邰谐窈垂眸扫了眼尚未有起伏的腹部,她勉强按下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