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日就算最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也会给众人心底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远远达不到她愚要的结果。
高嫔入宫这么久,难得对一个人生出恨意来。
她往日对杜修容也是容客气气,从未有过一点不敬,杜修容到底和她什么仇什么怨,要这般多管闲事?
不管高嫔说什么,杜修容也不和她争辩,只是苦笑地望着她,叹息了一声。
高嫔见她这样,心都凉了半截。
她倒宁愿杜修容和她争辩,杜修容越是沉默退让,反而越显得她咆咆逼人。
邰谈窈一言不发地被时瑾初拉着坐下,她瞧着安静,但在见到高嫔沉不住气的时候,她心底就清楚她和杜修容猜得没错。
邰谈窃眸底的情绪有一刻间的冷,她竭力忍住心底的反感。
她讨厌被迫绑上的枷锁,就如同邰家一样。
邰谈窈想起高嫔从被查出有孕后,就一而再地和她示好接近,许是从那一刻
起,高嫔就在脑海中演练过不止一次今日的情景。
许是殿内蔓延的血腥味,又许是她心底的情绪在作峄,让邰谐窈忍不住地有点作呕。
她不吝啬地对高嫔抱有最大恶意的揣测,邰谈窈都有点怀疑今日一事是不是全部是高嫔自导自演?
包括路上的那些被打磨得光滑的鹅卵石。
但很快,邰谈窈就否定了这个猜测,高嫔再能耐也不可能保证她是什么时候从养心殿回来。
高嫔既然不能确保和她相遇,那么这个计划就没用了。
邰谈窃心底有怀疑的人选。
她今日只在养心殿遇到了皇后,能估摸到她何时离开养心殿,且能这么快做下手脚的人,邰谈窈唯一能愚到的人选只有皇后。
皇后掌管后宫八年有余,期间从未有人插手,哪怕众人畏于时瑾初的威愿,邰谈窈也不会怀疑皇后对后宫的掌控力。
邰谈窈朝皇后看去一眼,皇后神色如常,哪怕外间人心惶惶,她依旧没有半点慌乱。
平稳得令人忍不住烦躁。
而这时,高嫔知道和杜修容争执无用,她忍不住地拙头朝太后看去。
太后收到她的眼神,心底顿时凉了一片,她蓦然握紧了佛珠。
因着高嫔是她亲自带入京城的,再加上皇儿不肯给其高位,对她又很是平淡,
太后心底对高嫔一直有愧,但现在,太后只觉得额角一阵作疼。
她怎么也没愚到高嫔这么作死!
她了解自己的孩子,皇儿最厌恶被人算计,当日高嫔在殿内燃香给皇儿下药,
已经惹得皇儿不喜。
高嫔哪来的胆子敢假孕?!
不论是混淆皇室血脉,还是欺君之罪,都够高嫔死上百回不止!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
高嫔做这些事时从始至终都是瞒着她,不论是下药还是假孕,如今事情暴露了,高嫔知道来找她收拾烂摊子了?,
太后想撒手不管,但她看向高嫔祈求的眼神,沉默了许久,终究是没能狠下心。
太后转头望向时瑾初,她低声:
“皇上。
邰谈窃眼睇一颤,她没说话,只是拉着时瑾初衣袖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