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可以,我只嫁他,若父亲执意逼我,我便死在府前。”帝师气得当场吐血,觉得箫婉丢尽脸面,一时说了气话,称以后不再有这个女儿。此后,旁人只知大才女箫婉嫁了一个平民百姓,帝师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箫婉淡出众人视线很久。直到三年前,众人见帝师亲自出城将箫婉接回,城内谣言四起,帝师出面,才以平息,却也有暗暗讨论的。原来,箫婉是死了丈夫,帝师心疼女儿才将人接回来的。时至今日,帝师都还记得接箫婉回府那日的场景,她整个人都很憔悴,哪还有幼时那般的活泼动人。回到府中,她开口说的帝师抬眼看向谢谭幽,也是年少之时,性子冷却傲然,有野心想法,早就听闻她与谢靖断绝关系,当时听,只觉此女子简直荒唐,生而为人,怎能不敬生父?可今时今日,他忽然换了想法。能将所有女子算在心中,大胆与文武大臣和云崇直言女子皆可之人,还丝毫的不怯场,如此之人,又怎会是外人言的那般。看到她,也是更加想念幼时的箫婉,那本该也是闪闪发光之人啊,可因他,和这个时代世俗的眼光而就此陨落。年少之梦,是她一生追求,被人毁了,她抑郁很久。如今将死,他也想放开些,是先帝不够大胆和相信自己,而他又太过迂腐,注重世俗眼光,才成就了如今漓国女子地位更加低下,处处被压制。帝师道:“陛下,不论男女都是我国之人,他们始终是忠于陛下的,如谢谭幽所说,有才之人并不少,可就是因一个身份而被困住一生。”“如若,这其中有人可以助陛下往后一统天下,让百姓永远安宁,四海再无战火纷飞,将士离家呢?一统天下,永远安宁。几个字在大殿之中响彻,云崇瞳孔一震,眸中冷意散去,只余震惊,这是他登基为帝以来,第一次有人同他说这样的话。虽先帝曾有这方面的想法,但他却从未想过这方面,也不是没有,是不敢,他不相信一国可以如此,也是想着安稳便好了,若是他国递了战书再应也不迟。现下这样的话就从他的恩师,还是跟了先帝很多年的人口中说出,他心头不自然的跳动。文武大臣亦是震惊,其中大多都是跟着先帝一路来的,先帝在时,即便前方困难重重,还是一直领着他们向前,那时,朝臣统一,只为那个长远的目标。后来,云崇登基,他从未提过这方面,战场之上自然也有人,朝中之臣从一开始的忧心到后来的平淡,反正不用努力,也不用上战场,自有人站在他们前方。“陛下又可想过,如若漓国止步于此,他日,漓国便会成为他国的脚下地?”自云崇为帝后,帝师很少教他或是与他分析什么,往往都是旁敲侧击。
一个是因身体不好,另一个是因知道他不是先帝,不是什么话都听,亦不是会容忍旁人指点他之人,是以,帝师只能小心劝解,今日是最大胆的一次了。“陛下不若想想,南燕为何敢出战呢?”帝师声音徐徐:“莫非就只是因与蜀国签订了盟约?”帝师冷冷扯唇:“陛下莫不是忘了,蜀军最怕什么。”云崇脑中电光火石一闪,猛地看向帝师又看向燕恒。见此,帝师颔首。蜀国惧怕燕家军之名早已传遍列国,说句张狂的,只要是燕家军在,蜀军便不敢动,实在是被打怕了。可云崇最终还是下了圣旨,让秦国公前去,甚至让他带领边疆十万的燕家军。为何呢,帝师能不清楚吗。心头失望也是恨铁不成钢,堂堂一君王不想着富民强国,一统天下,还百姓安宁,倒是会想着如何残杀我国勇将,将士死了,谁为他守国?帝师轻叹一声:“陛下还是不清楚眼下列国的局势和看不明列国未来想做之事。”帝师看着云崇,心头很是担忧,身边就没一个用得上的,就连为他分析列国,教他之人都没有,难怪如此的看不清局势,就只知下圣旨,保自己的皇位。见云崇看着他,似不明,他万分无奈:“陛下,南燕此次发战,恐怕是报了灭漓国之心啊。”!灭漓国?这下,不等云崇开口,文武大臣便直接炸了,纷纷只觉帝师是不是老了,还是病久了糊涂了。“帝师这话说的未免惹人笑话,南燕要灭漓国?简直是痴人说梦!”“就是啊,就算南燕与蜀国前来都灭不了。”“何止啊,怕是十个南燕前来,也灭不了漓国。”“……”朝臣语气嘲讽,就连带着看帝师的神情都变了。帝师闻言和见此情此景,心头失望又凉意嗖嗖,文武大臣无一个谦虚之辈,纷纷觉漓国如此强胜,是灭不掉,不仅灭不掉还能一次灭二国。心头又是一声沉叹。君王如此,大臣又怎会还有其他心思呢。谢谭幽瞧着那满脸沟壑又虚弱的帝师,他很累,手指时不时颤抖,身姿却仍旧挺的笔直,面对朝臣如此张狂之语,眸底的失望快要溢出来了。她偏眸,打断还在说着狂妄之语的朝臣:“不知诸位大臣何处来的底气?”十个南燕前来,都是灭不了……如此之话,竟也是说的出口,她到底是该说这些人蠢,没有远见,还是该说这些人看得起漓国。“我漓国军队上百万,兵强马胜,何惧列国?”有朝臣冷笑着回。“恐怕,此次要让诸位失望了。”谢谭幽冷声道:“此一战,南燕准备了四年之久,即便没有南燕皇帝一事,他们依然会在此时出兵,其目的明确,先灭掉在他们统一天下这条路上阻碍最大的漓国。”上一世,就是在这个时候,南燕起兵,这一战漓国输了,周边城池民不聊生,而南燕新帝发了一道圣旨,但凡漓国百姓入南燕者,可免税费三年,赏良田三亩。消息才出,周边七城百姓纷纷涌去成为南燕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