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这伤,再修养一个月,便行动无宜了。”“不过到底伤势过重,想恢复到之前,需得人参、雪莲等名贵药材好好静养一年半载,方可彻底痊愈。”这日,张合再次给刘宗检查伤势后,抚着胡须面露笑意道。他是安阳候夫人找来为自家儿子的,医术尚可,可他药箱丢失,能为刘宗用的药少,能在半个多月将人治疗如此,已是尽了全力。林芝看向刘宗,他脸上也布上喜意,笑道:“多谢大夫。”张合连称不敢,照旧将熬好的黑汁草药让他饮完,便赶紧回了柴房,不敢继续留下打扰二人。刘宗摸着重新缠绕上的绷带,渐渐地,手不自觉握紧。林芝看着他:“你伤好后,可有什么打算?”一直到现在,他都不让她告诉刘家人他活着的事,大概还是和剧情的打算一样,只是她不知,他会怎么说。刘宗抬起眼眸:“林氏……”“我在此已经耽搁许久。张合言需一个月才能走动如常,但我的身体已经无碍,我想,这几日便准备离开,你日后也不必再往返辛苦。”这些日子,实在辛苦她。“你打算不听大夫的话,现在就要走?”林芝打断他,皱眉问。刘宗瞧着她,嘴唇动了动,却还是点头道:“对,我等不了那么久。父亲和兄长都被奸人所害,他们是冤枉的,刘家还落得如此下场,你和娘……我无法再安生待下去。”他要查出真相,还刘家清白。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何况,她和娘小妹从未吃过这等流放苦楚,只有刘家平反,她们才能重新回到京城,过上幸福平静的日子。她为他做的已经足够,他希望她后半生无忧无虑。林芝:“所以,你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如今却不顾生死,还要再去做危险的事?你想过娘吗?重新活过来的儿子又再次失去,对,你都没告诉他们活着事,一切都要我来承担!”“还有那日,你说什么都答应我,想来也是空话。”眼神不善,“刘宗,你只顾自己,可有想过我该如何向娘他们解释,难道当你早就死了吗。”刘宗哑口无言,这一切压力确实都落在她身上:“对不起……可娘那边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请你守口如瓶,若日后我真的出事就当我早就死了吧,至于答应你的事。”“我会留下和离书,告诉娘和三弟,允你归京,日后你改嫁也不会有人为难。”满心惭愧,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看着对面女子,他手指动了动,其实他何尝不想慢慢等着伤势恢复,日夜与她相守,等伤好与她一同归家,然后对她好,渐渐让她打消和离的念头,真正在一起。可是,父兄惨死,她和娘都在边关受苦,他无法后退哪怕一步。林芝看着他冷笑:“你觉得,我受尽白眼来到边关,吃了那么多苦头,最后被你一纸和离书抛弃,别人知道后如何看我?”“何况,我找到你当日,你不提和离,如今你伤势好准备去送死,就丢我一份和离书,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将我利用彻底。”刘宗目瞪口呆,他何曾打过什么算盘,那日提和离也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至于直到现在才说,不过是他贪恋她在身边,私心让她多留几日,这才……抿着唇,相处这些日子,他早就后悔,在京城没有多了解她。直到这等境地才有机会相处,可惜已经晚了。“那,你想如何?”久久沉默后,他询问。“我想如何便如何吗?”林芝目光落在他身上,由于刚换过药,身上仅披着一件棉质衣袍,白布从肩头缠绕到小腹,露出肌理分明的白色肌肤。男人坐在桌边,他生得高大,虽病了许久,但依旧挺拔俊秀。她两步走到他面前,与他站得极近,垂眸。刘宗被看得莫名感觉不太自在,手不自觉将敞开的衣服拢起,“只要我如今能做到的。”自从张合来后她就没再帮他换过药,今日检查伤势,也因为张合在他不觉如何,现在被她盯着,悄悄合拢了衣服。“那你应当知道,我爹不会让我回府的。”“他那日将我送回刘家,说过我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而且,你三弟妹在城门前闹得一出,不少人都见到我跟着流放,日后便是拿到放妻书再次嫁人,想必也没什么好人家愿意娶我。”刘宗蓦然抬头:“怎么会,你这般好,谁能娶到你是他三生有幸!”说得斩钉截铁。林芝瞧着他,直把他看得尴尬移开视线,才淡声道:“我如今已经和刘家绑到一起,原想着大抵也只能一辈子守活寡。”“不会的。”刘宗:“我给你和离书,没有人会为难你。”林芝……瞧着他,“良人难遇,若命不好,再遇上个早死的相公,难不成我还能一次次嫁人不成?”这话,损的便是他了。刘宗一时无言,小声辩解:“你别再找武将,寻个读书人,定能安稳一生。”只是,单单这么想她嫁给别人,心底便有些不舒服,但他强迫自己甩掉这个念头。林芝直接摆手:“我没有那心思再去伺候别人,何况便是寻到个长命,为人如何谁又能知道?”垂眸,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抚他的伤口,“你想去做什么我可以不拦着你,但你说过,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你能做到都会去做,是与不是?”明明隔着布料,刘宗却觉得周围的肌肤都被那只纤细的手指抚摸战栗,脸上渐渐蔓起红晕,僵坐着,声音略微沙哑,“嗯,你说,我做到一定做。”“好。”在他诧异睁大的眼眸中,面色如常拉他起身,“第一,再留半个月,将身体养好一些再走,否则你休想离开这里。”掀开垂着的帘子,将人推到床上坐下,“第二,你想死便死,但得给我留个孩子傍身。”:()快穿:爆改!炮灰女配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