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少天了,竟然还没医治?
姬恂闭着眼躺在宽敞榻上,许太医从宫里赶来还未到,只有府医在那清理伤口。
白鹤知快步上前,将药箱放下,先探了探姬恂的鼻息。
还活着。
就是在发高烧,浑身滚烫。
好在姬恂体温本就高,否则早就烧出毛病来了。
白鹤知飞快探了探脉,一边写方子让赵伯去熬药一边问殷重山:“召淮给他开的药这段时日可按时吃了?”
“吃了吃了。”殷重山忙不迭点头,“一顿没落。”
白鹤知将方子一拍,冷冷道:“怎么能吃?!”
殷重山:“……”
“召淮开的一味药会使伤口难愈,只要太医来瞧就能发现不对。”白鹤知蹙眉道,“他还一顿不落?还真是命大。”
殷重山见识到太医院院使的威严,咳了声,虚心请教:“将那味药去掉呢?”
“去掉了,召淮费心调好的方子就不能用了。”白鹤知蹙眉,“为今之计只能先将伤养好,再考虑后期解余毒的事儿。”
殷重山不敢多说,点头说是。
白鹤知给姬恂将伤口清理好,又重新敷上药粉,等到许太医到后又一起商量了方子,忙到日落姬恂的烧才退下去。
将药瓶和银针收拾回药箱中,白鹤知正要走,就听得床幔垂曳的遮掩下,躺在榻上的人似乎发出了声音。
白鹤知微微侧头看去。
就听得微弱的声音梦呓似的传来。
“召淮……”
白鹤知动作一顿,默不作声将东西收拾好,挎着药箱从璟王府离开。
楚召淮的午觉几乎睡到天黑,这会子正坐在院中睡眼惺忪地发呆。
这两日他终于不是那种晕厥般的沉睡,迷迷瞪瞪坐在那,隐约能瞧见他脑袋上正在冒泡泡。
看起来是还没睡饱。
白鹤知将满是血腥味的衣服换下,走上前熟练给楚召淮探了探脉。
楚召淮打了个哈欠,身体东歪西歪,不倒翁似的缓了一会,终于脑袋一偏靠在白鹤知肩上,迷糊着道:“舅舅,吃早膳了吗?”
白鹤知失笑:“等会就吃。”
楚召淮又歪了一会,听着院中的虫鸣和只有黄昏才有的气息,终于回过神来。
他拢着衣袍,身躯沉重,病恹恹地不想动:“舅舅去哪儿了?”
白鹤知挑眉:“我们小水料事如神啊,扫一眼就知晓我出去过?”
楚召淮脑袋还昏沉着,闷闷笑了声:“您发带上插着银针呢。”
白鹤知这才意识到给姬恂取针时,随手将一根针别在发带上,方才换衣时忘了取下。
楚召淮歪着身体半靠在躺椅上,脸色比前几日好看许多。
白鹤知犹豫,理智和情感在脑海中相互撕扯半晌,终于道:“我去了璟王府一趟。”
楚召淮一怔:“璟王府?世子受伤了吗?”
“不是。”白鹤知,“姬恂似乎在猎场受过伤,我过去瞧了瞧,如今已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