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你动手之前,抢先杀了你呢?”青蛟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显然是被激怒了。“你敢?”谢端行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林宴和身上,完全忽略了青年腋下委顿的少女。以至于唐淑月虚弱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谢端行还在想和自己交谈的声音,怎么忽然变成了一个女的。下一刻,谢端行的脸色陡然难看起来。熟悉的妫无咎气息凭空出现,以少女的掌中忽然出现的一块黑点为中心,迅速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开,带着一种极危险的堕落气息,倒有些像传说中魔族的力量。然而魔族早已消失在四海之内,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谢端行只稍微感受了一下,便知道妫无咎如今处境颇为不妙。他待要从唐淑月手中夺回妫无咎,可又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法子困住了自己的君主,如果自己当真轻举妄动的话,唐淑月会不会当真下手。“所以,谢将军,现在终于能停下来,先听我把话说完了吗?”因为气力尚未完全恢复,唐淑月每说一句话,便要停下来让肺休息一下,但她手上可半点不饶人。一只不安分的爪子在道袍的隐藏下偷偷爬上了林宴和的腰,然后无声地拧过了一百八十度。林宴和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面上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天还没亮,荆山派的弟子已经开始忙碌起来。骄山的护山结界虽然已经破了一大块,但好在护山阵法中心未被破坏,所以修修补补还是能用的。九九八十一名弟子在中心结成阵法,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则,为护山结界注入力量,便如界线般将这结界界密了。一道道亮着光的灵力脉络出现在被撞出残缺的地方,将空洞架构完整之后,如摊平的麦芽糖一般四散开。虽然与原先光滑平整的地方有所区别,而且汇聚的力量也不如原先那般圆转如意,但到底聊胜于无。与此同时,唐淑月装模作样地坐在崇明殿上,拿着算盘开始和谢端行算账。“荆山派与青蛟一族无冤无仇,我原本也并不想和妫无咎前辈起冲突,只是他自恃身份,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在荆山派的地盘上横行无忌,甚至打坏了我们的待客厅,却不肯赔钱。”化作人形的谢端行竟然是个很年轻的男子,就是有些男生女相,唇红齿白,生得甚是可人。若不是因为他眉眼之间自带一种坚毅,唐淑月很容易会以为传说中的四妖王之首其实是个女孩。“所以呢?”谢端行眉宇之间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你就是为了这种无聊小事才囚禁了那位大人?简直不可理喻!”“对阁下来说或许是小事,对荆山派来说可不是。”林宴和颇为光棍地摊了摊手,“谢将军或许不知道,如今荆山派还在重建期,很多地方都要花钱。为了这件事,我师妹可是……”话犹未了,谢端行便扔出了一个乾坤袋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林宴和的话。“这些应该够了,妫无咎大人在哪里?”妖族很少有人会用乾坤袋装东西,唐淑月只看了一眼,便猜出这是谢端行杀了中州修士夺来的。她再次意识到对方虽然和自己没有直接的深仇大恨,但却是和人族势不两立的妖族。即便荆山派能因为南芷暂时与妫无咎阵营结成同盟,也绝对不能相信他们。她待要说什么,却见师兄的目光落在了乾坤袋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荆山派无意伤害妖皇,但有其他人盯上了你的妫无咎大人。”林宴和笑一笑,“虽然谢将军也许并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明,妫无咎如今的处境,并不完全是我们导致的。”“你在耍我?”谢端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化神的威压扑面而来,林宴和有一瞬间几乎不能呼吸。但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甚至还能笑一笑。“我还没有说完,妫无咎的处境虽不是我们所导致的,但是我们有办法解决。”林宴和从从容容地把话接了下去,“不信的话,宴和愿意和谢将军打个赌。”“宴和可以作为人质,带着帝台棋随着谢将军去一趟休与山。苦山侍神者是侍奉神器之人,或许有办法解决你们妫无咎大人的困境。”“若是去了也解决不了呢?”谢端行冷冷地道。“若是解决不了问题,宴和不过区区一介元婴,自然由谢将军处置。”作者有话说:最近在忙着准备秋招,本来以为昨天下午没事可以好好码字,结果中午忽然接到电话要求我去复试。是个耗时比较长的情景模拟,我回到学校已经七点了。以后大概就是准社畜了,如果实习生也能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