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师兄什么时候突破的境界?”她指着青云榜帝台之棋章早在唐淑月刚入荆山派的时候,就有人指责过她的抠门。荆山派宗内子弟每月都有月例,月初可以去支取这月可以支配的灵石,懒得支取的话澄明堂也会记在账上,自动存入该弟子名下账户。弟子们不下山的话,是很少有花钱的地方的,因此他们时常懒得去领,自己的灵石记在账上又跑不掉。只有唐淑月是每月都按时排队去领,但是也并不急着花。而是放到灵石袋子里,装满一袋又一袋,然后分开来藏在自己院子里不同的地方,谁也不告诉,包括她师父。虽然她不是十分吝啬的性格,比如当初闯了祸的时候,唐淑月宁可用自己全部的灵石换一份药材。但其他更多时候碰到要花钱的地方,唐淑月是分毫不沾。比如宗内几位前辈竞技场切磋收门票的时候,比如参加各类活动需要参加人支付自己那一份经费的时候,比如宗内切磋开赌局下注押谁赢的时候,唐淑月从不参与,问就是没钱。虽然节俭是美好的品质,但太过于不合群也难免会被人抱怨。何况作为宗主的弟子,唐淑月理论上应该月例很多的模样。于是有人抱怨到自己师长面前,荆山派师长之间聊天也会聊到这一点,逐渐就传进了清微的耳朵里。这位护短的掌门沉吟了一会儿,理直气壮道:“这证明我家淑月十分持家,以后可以成为十分精明的管家婆,荆山派交到她手里也不会被骗钱。我觉得很好。”众人绝倒。因为觉得赌局有不确定性,唐淑月从来没有主动参加过赌局。毕竟赛场上情势瞬息万变,宗内子弟切磋的不确定性太高,运气不好的话赢的未必有输的多。而唐淑月在母亲去世后吃够了没钱的苦,防患未然的那股劲上来,恨不得把一块灵石掰成两半花。她本以为这一年苏染可以赢过贺云书,理所当然能成为青云第一,所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带在身上的灵石全部拿出来押了苏染。没料到半路上杀出一个中途突破的黎昭,横空出世把这一年的青云第一又拿走了。“你以前不是从来不赌这些?”唐淑月跳上龙舟剑,一路向太行山外疾行而去。林宴和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还有功夫说两句风凉话。“我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唐淑月低声说,“谁知道……”“谁知道黎师兄忽然突破境界,先贺云书一步进入元婴后期,苏师姐也轻敌了。”林宴和把她没说的话说完,“于是你一千三百二十一块灵石就扔在水里了。”心念电转之间,龙舟剑自空中一个急停,硬生生地急刹在了半空。唐淑月转过头:“你怎么知道我带了多少灵石在身上?”“想知道?”林宴和勾了勾手,示意唐淑月近前。唐淑月脸上流露出狐疑之色,最终还是侧过头附上耳朵。“这是一个秘密,不能告诉你。”少年的吐息温热,喷到耳朵上痒得出奇。唐淑月被痒到下意识想缩回来,自然被分散了注意力。等她发觉这话里的欠揍程度,九微剑忽然加快了速度,带着它的主人消失在了太行山白茫茫的雾气之中。等唐淑月到达自己目的地,林宴和已经站在广场边了。认识荆山派首徒的人很多,自有人上前搭讪,还有商人在推销商品,希望荆山派首徒能赏个脸。因为有外人在,唐淑月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恨恨地剜了林宴和一眼,转头气势十足地将手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