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一天,西天的尽头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黑袍罩身,阿斯摩蒂尔斯行走在海面上。就如同诸神在现世会受到压制,莱恩动用力量也会导致灵界与法则碰撞那样,他其实也是如此。
每时每刻,在大陆的东方,九狱的力量都以那处仪轨为核心,与人间的秩序不断消磨。如今的地狱显然远远没有与现世法则对抗的资格,甚至它能够坚持到现在,都要感谢自身的特殊性。
因为深渊还没有意识清醒的活物存在,以至于塔尔塔罗斯再次给自己体内的地狱挡了刀。大部分的压力最终都落到了祂的身上,而九狱只承受了一小部分。
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所以阿斯摩蒂尔斯看似步伐缓慢,实际上却一点没有耽搁。只是如今的世界还是太大了,以至于当他终于来到西天的尽头,法则对他的压迫已经接近顶峰了。
好在,就在他的身前,显露真身的泰坦神灵已经清晰可见。巨大的神灵顶天立地,他将天空扛在肩头,星空与他相伴,只是做下这一切,他显然并不轻松。
每时每刻,阿特拉斯从神职中获取的神力都会在下一刻流逝,化作撑天的力量。他被迫一直承受着这种虚弱感,没有一刻能够休息。只是当再次见面,在他的脸上,阿斯摩蒂尔斯却没有看到任何颓废或绝望。
他只是安静的扛着天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好久不见,阿特拉斯。”
轻声开口,九狱之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从何说起。面前的巨神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到来,毕竟他也并未遮掩行踪,不过对方之前只是静静看着他的靠近。直到现在,在他的面前,听到他这一句没有头尾的问候,擎天者却突然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陛下,您的新样子可比过去威风多了。”
有些哑然,随即阿斯摩蒂尔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明明气息不同,神职不同,连‘存在’都不同了,可对方还是认出了自己,这是自己的风格太独特了吗?阿斯摩蒂尔斯不得而知不过一时之间,他不由想起了赫斯提亚和瑞亚。
前者没有认出他,这倒不奇怪,毕竟他们相处的时间里,对方大多数在他的肚子里,少数时候是在战场上。至于瑞亚,也不知道假如对方看到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这都只是猜测,现在,九狱之主暂时并不想去见她。
“辛苦了,阿特拉斯。曾经,命运毫不留情的昭示了我的失败,然后用最亲近者的背叛嘲笑我无用的挣扎,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看向阿特拉斯,阿斯摩蒂尔斯伸出手来:
“我是来接你离开的,离开这处囚笼。跟我前往地狱吧,伱会在那里和我一样,获得新生。”
“我很愿意跟您离开,陛下,但现在我恐怕还无法离开。”
“为什么?”
“因为天空需要支撑,陛下。”
摇了摇头,巨神看向他东北方的铜柱。
“当神山倒下,撑天的象征一分为三,奥林匹斯获得了一份,我也融合了一份。只要在支撑天空,现世法则对诸神神力的限制就对我无效,但与之对应的,只要撑天的象征还在我的身上,我就被法则束缚,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除非能够找到一个替代者,代替我承载这份象征,不然就只有能够撕裂现世规则的力量才能让我离开。我本以为那个铜柱可以,但现在看,它还远远没有这个能力。”
神色微变,阿斯摩蒂尔斯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意外。是的,他现在也明白了过来。虽然阿特拉斯是被罚来此撑天的,但当现世的法则发现他的存在确实有助于世界的稳定,那无论阿特拉斯是否自愿来此,他都直接被剥夺了自己的自由。
就像祂给神王定下更替的命运,就像祂随意撕裂神灵的神权,法则只在乎利弊,而不在乎生灵眼中的公平,或者说,就像神对自己创造的凡人予取予求那样,在世界的眼中,神灵与凡人也许并无二致。所以只要一天没有东西能替代阿特拉斯,那祂现在就禁止擎天者离开。
而那刚刚立起的铜柱,虽然在海神之子被困缚而上后停止了碎裂,可它也只是分担了阿特拉斯身上十分之一的重量,这样一根柱石,显然远不足以承载撑天的象征。
“不必烦恼,陛下,就像您终究打破了神王的宿命那样,我相信您也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肩抗苍天,阿特拉斯注意到了阿斯摩蒂尔斯的愤怒,现世给他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哪怕离开了王位,却依然没有终止。不过擎天者只是笑了笑,好像对此并不是那么在意,又或许,他只是相信困难只是暂时的。
“我会在这里等着您的,陛下,等待您重临大地的那一天。到时候,您一定会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而我也会再次作为您的剑,掀翻奥林匹斯的神庭。”
“我会告诉那些愚昧的叛逆,泰坦才是世界的主人,而您,才是唯一的君王。”
西海上,没有生命见证这一切,只有风和海浪,流动不息。
阿瑞斯雅典娜之流差不多也该诞生了,不过我最近在思考,雅典娜是安排个特殊场景让她降生比较好,还是随意一提,不写过程?如果要过程,什么样的过程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