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围猎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凡是受宠的妃嫔与皇子皆要一同前往,留下丞相监国,太医院内一大半的太医也随侍左右,柳仪温由于宋琲的缘故留了下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柳仪温在去安乐宫的路上听到一声惨叫,循声望去,看见了一个从假山上摔下来的小太监,旁边还坐着一个哭得特别伤心的小娃娃。
奶娃娃是皇帝最小的儿子宋瑄,才四岁大点,后宫中唯一的哥儿顾贵君的儿子,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揪着小公公的衣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该让你帮我拿风筝,呜呜呜呜……”
柳仪温连忙跑过去,放下药箱就去查看小太监的腿,轻轻地碰一碰对方就疼得龇牙咧嘴,怕是伤到了筋骨。
于是先给他的伤口做了一个处理,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幸得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伤口太疼而已,不过还是御花园里找了几根树枝与白绷带固定住,不让他乱动,才道:“没事,没有伤筋动骨,不过最好不要乱动,以免挫伤,还得好生修养着。”
小太监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一把抓住了柳仪温的手,满脸热泪地道:“多谢太医!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叫什么名字啊?”
“柳仪温。”
安德眼睛一亮,“你是柳院首的徒弟!曾听说过,我是陛下身边的奉茶太监安德。”
没多久,顾贵君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抱起了宋瑄,眼角泛起泪花,“吓死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宋瑄摸了摸阿父的脸颊,又亲了亲,奶声奶气道:“我没事哒,我去捡风筝啦,是他帮我的。”他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小太监,又磕磕绊绊地把刚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顾贵君不似寻常男子那般高大宽厚,身量纤细又如弱柳扶风,可又比女子高挑些,整个人都是温温润润的,也没有身为主子的架子,对小太监道:“多谢安公公,也多谢柳太医,安公公因瑄儿而受伤,所费一切开销由本君担着。”
被这事儿一耽搁,到安乐宫的时辰晚了一些,柳仪温并没有耽误给宋琲请平安脉的时辰,只不过以往都是早到,今日是掐着点来的,不免让宋琲问上两句,“今日怎么晚了一些。”
柳仪温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
“安德是父皇的奉茶小太监,他师傅是太监总管安岳禄,能攀上御前的人,日后与你也有好处。”
在这宫里一丝一毫可利用的资源都不能放过。
柳仪温愣了愣,道:“微臣没想那么多,只是当时他需要帮助罢了。”
宋琲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午后,宋琲兴致冲冲地与柳仪温道:“待会儿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柳仪温眨巴眨巴着眼睛。
至于去哪儿直到柳仪温被拉上了马车,宋琲都没有透露出一二。
若不是知道宋琲的人品,就冲他兴致勃勃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要被他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