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柏妮丝……”他说,“你知道的,我很少求人。这是第一次,我恳求你,不要走……不要去,这根本毫无意义。”
面对此刻放下一贯高傲竭力挽留我的德拉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德拉科。”
我叫了他的名字,然后轻轻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离。
德拉科意识到了我的选择,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似的无力地垂下了手。
“我让你失望了吗?”他低声问。
“并没有。”
“我甚至想过有一天我们会是站在对立阵营的敌人。至少现在的情况还没那么糟。”我说着弯起嘴角试图扯出一个微笑却失败了。
“我知道你骨子里的骄傲、懦弱,还有一点小小的任性。”
“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你是个斯莱特林。你很擅长盘算利弊,懂得明哲保身。我理解你。”
“真的。”我又诚恳地补充道。
德拉科的眼眶红红的。他嚅动着嘴唇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们沉默地望着彼此,楼下却仍是嘈杂一片。
“你真的要去吗?可、可是——”他伸手捂住脸哽咽起来,复又松开手小声呢喃道。
“这简直是在送命啊……”
“很少有人会不畏惧死亡。我也很害怕,德拉科。但我不会退缩。即便这是注定的悲剧。”
我想起那些在礼堂里沉睡的牺牲者,眼泪再度涌上心头,又顺着脸颊缓缓而下。
“我不想让过去的我瞧不起现在的自己。虽然很遗憾并没有改变什么,但我不打算逃避。这样的话,那个叫查尔娅的小女孩应该不会失望了吧。”
德拉科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Adieu。”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然后慢慢站起身。
德拉科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这是法语,是‘我爱你’的意思。”
“我也爱你。”他说。
然而我不会告诉他adieu其实是永别的意思。一般都不轻易说adieu。
“克利切会带你离开的。你可以找个地方安心养伤也可以去找你的父母。至于其他的……”
似乎有千言万语汇集在胸腔里,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嘱托?
情话?
亦或是祝福。
我动了动嘴唇,只吐出两个单词。
“就这样吧。”
我离开了。
没有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