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清自有大清的路子。学的什么汉人立太子呢。
胤禟瞧着胤禵走远了,他慢慢往自己的营帐走。
这会儿就只有身边的太监,和他带来的秦道然。
秦道然从他在外头开府就跟着他了,是他自己的人,没什么避讳的。
方才胤禵的话,秦道然也都听见了。
胤禟道:“洛生啊,瞧见没?听见没?这都狂的没边了啊。”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重新回关外去当野人去了,什么规矩都顾不得了。这江山要落在他手里,怕是一天就给滚回老家去了。”
“他们以为,这大清还是满人当家么?皇上糊涂一时,不会永远糊涂下去的。更何况,在这件事上,皇上就从没有糊涂过。他们是太小看皇上了。”
秦道然道:“爷要不要给皇太孙提个醒儿?”
胤禟嗤道:“他还用我给他提个醒儿么?爷和你说,也就是还得喊一声十四叔,否则依着弘晳的性子,不给老十四弄死就不算完了。”
“皇上怎么都不肯叫八旗勋旧再掌权,这回西北连裕亲王都不叫去了,八旗里头去打仗的就那么几个人,还都是和他们想法不一致的。皇上和弘晳闹归闹,可祖孙两个的想法是一个样。都不肯再叫满人压着汉人了。”
“八旗的好日子都要到头了。这回再这么蹦跶,完蛋的更快。”
“爷自己这儿还有一脑门的官司差事弄不完,不跟他们这掺和了。瞧瞧热闹也就罢了。”
秦道然说:“十四爷与爷说这么多,怕是想拉着爷一起干的。”
胤禟听了就笑了:“他倒是想,可我不买账啊。他也不敢强逼。他额娘是贵妃,爷额娘也是贵妃呢。爷在皇上面前,可比他有体面。”
胤禟跟秦道然说笑话,“当初额娘在皇上跟前说爷是个棒槌,什么都不懂,做不得什么太子的话。这会儿回想起来,额娘说的真对。当个明白人有什么好的,还是当个棒槌好。”
秦道然笑起来:“这话只兴爷自个儿说。可不兴我们说的。”
胤禟嘿嘿:“那当然。你们说了,那不就是在骂爷么。爷也是知道好歹的。”
胤禟回了营帐,侍候的奴才来说,又接了好几个名帖。都是蒙古的王公们,来邀九爷一道喝酒跑马的。
胤禟都接了,都打算应下来,但也嘱咐了奴才:“你们可仔细了。接名帖时看清楚了。只准接蒙古王公的。可不要把关外旗人老爷们的名帖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