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球场边上,她看见萧宝卷等人正嘻嘻哈哈玩得热闹,仿佛不是在打篮球,而是在进行一项什么杂耍表演。众人老远就看见了她,纷纷过来和她打招呼。高纬结结巴巴地:“姐姐,要不是你,遥控器不会让我出来的……”“没关系,今后你随时想出来都行。”叶嘉挥挥手:“你们先去打篮球,一会儿大家一起吃午饭。”他们立刻跑到球场,只剩下二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叶嘉穿一身运动衣,十分精神。冯丰穿厚厚的羽绒服,球场太空旷了,无风也冷飕飕的。她的口吻十分平静:“叶嘉,你好。”自“离婚”后,两人叶嘉的质疑1叶嘉何尝没看出她是故意在回避这话题?心底不知怎地,暗叹一声。以前,二人坦诚相对,没有任何秘密。但不知曾几何时起,冯丰也逐渐地学会了伪装,再也不在自己面前一览无余了。二人,早已不知不觉疏远了。此时此刻,真的就只是一对离婚夫妻了。他沉思了一下,还是回答她的问题:“还没这么快就能得出结论。没有谁是天生的暴君,只有的土壤才会产生穷凶极恶的暴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刘昱和萧宝卷都是典型的胆汁质气质类型代表人物,而萧昭业明显具有多血质特征。高纬则是介于多血质和黏液质之间的典型代表……”“哦,不同性格的人,为什么都会这么残暴呢?”“罪犯什么特质的人物都有。他们早前罪恶的根源还在乎皇权。现在,没了皇权,他们也就逐渐和常人无异了……”她忽然想起他刚提到刘昱,立刻问道:“你说刘昱是胆汁质类型,你最近见过刘昱?”“见过好几次了,他接受的测试,比萧昭业他们还多。他最近一个人在网吧混着,打游戏打得很起劲,并以此谋生……”每一次,刘昱接受测试后,叶嘉都会给他一些钱,他在网吧也有一定收入,反正他的目标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过得比在李欢那里惬意。冯丰大喜,叹道:“我本来担心他是不是又跟刘子业等人似的失踪了,还有消息就好……”叶嘉想到这个问题,立刻问道:“刘子业三人如今依旧毫无踪影?”“是啊,不知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这三个人身份特殊,要是落到一些人手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试探的语气:“刘昱说,李欢现在完全处于‘失心疯’状态,脾气也变得很坏……”“这……”她也完全说不出原因来。他看着她那么苍白的脸,想起萧昭业描述的“打得嘴角流血”,气得胸膛都有点起伏,呼吸也急促起来,干脆单刀直入:“李欢昨天打你了?”哦?李欢动手打自己?八卦果然是会长翅膀的,还会自己扩大内容。想必,那几个家伙已经添油加醋不知向叶嘉说了多少李欢的“恶形恶状”。可是,她也因此有点羞愧,这种事情,居然传到叶嘉的耳朵里,内心,竟然情不自禁地觉得尴尬难当,就好像自己真的和李欢关系暧昧,莫名其妙成了他所抛弃的女人似的。她暗骂一声,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李欢真的动手打你?”他一再追问,她有点好奇:“是又如何?”他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仿佛隐隐约约在重现渭水河边的一幕,耳边甚至还隐隐有马蹄的追赶声、逃命声,一直以来,都是李欢在欺侮她。以前她生病了,他赶她出宫;出轨了,他追杀她于千里;即便过了一千年,他依旧动手打她!“他若真打了你,我马上就会去找他算账!”正文1009叶嘉的质疑2她怔怔地,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没有,他没有打我。”“真的没有吗?”“这是现代,不是他的天下了。他要真敢打我,我会和他拼命的。”他松了口气。“李欢最近是不是很反常?而且,有一次我偶然见到他,只见他头发都白了不少。”她点点头。李欢何止是反常?李欢简直是反复无常。早前,她也曾想过找叶嘉商量,可是,因为“离婚”后,不愿再见到他,所以,一直没有跟他说。现在见她问起,就把李欢和自己翻脸的经过简单讲了一下。她并没有隐瞒叶嘉,索性就连那些很难说出口的,李欢的“报复”,甚至昨晚李欢的“变脸”,都讲给了他听。叶嘉越听越惊心,在李欢身上,明显是发生了重大变故,这会不会和三个小暴君的失踪有关系?叶嘉沉思一下:“我替刘昱做心理测试的时候,其中一道是无意识训练,每到这种状态,他就会说出那棵黄桷树和一座圆顶的房子。我也曾去过李欢那里,那次是大白天,远远看去,总觉得这座屋子隐隐如巨大的圆顶古墓,可是,近了,却又不像。”他想,除了那七个小暴君的来历外,李欢本人和别墅都隐藏着极大的秘密。他怕冯丰不安,这话就没说出来。冯丰压低了声音:“我也觉得奇怪,那棵黄桷树下的秘密,好像突然失踪了,后来,我还和李欢去看过,一点异样都没有了。而且,李欢的反常很莫名其妙,我经常怀疑他是不是中了邪……”中邪?叶嘉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跟李欢的会面,那厮神经强状如牛,阳气十足,这种人怎会轻易中什么邪?冯丰自嘲一笑:“也许是我想多了,没准他就是一直恨我,一直想要报复我。听说他现在美女香车,生活得十分惬意。罢了罢了,叶嘉,我们也不用多事去管他了……”叶嘉定定地看着她:“小丰,你是真心不想管他了?”冯丰似被看破了心事,脸上一红,不知怎地,想起李欢的满头白发,竟然说不下去了。好一会儿,叶嘉才若无其事的:“这一切的关键,是李欢。得李欢开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