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平日里严肃至极的虫皇却对他格外宠溺,不吵不骂,资金支持一分不少。
于是久而久之便传出传言,说三雄子自幼长相怪异不好示人又自小没了雌父,虫皇心生愧疚宠溺他。
那时第一次从雌虫嘴里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两虫刚从战火不断的皇室里逃出来藏在皇宫后院山崖下的山洞里,楼准靠在湿滑的岩石上冷笑一声,撇了一眼身旁伸手烤着火的银发军雌。
淡淡开口:“这么扯的东西你也信?”
雌虫抬眼无辜地看向他,心里嘀咕着不是雄虫说无聊让他讲讲军部里的八卦吗,那双红色的眼睛暗淡,火光映在里面却很亮。
雌虫不答,楼准再问:“长相怪异?”
这次薄朝狠狠地摇了摇头,反驳道:“是谣言。”
楼准满意地点点头,修长的指尖放在火焰上方和雌虫并排。
山洞里暗,只有火光在的地方有稀疏光亮,照在一雄一雌的脸上忽暗忽明。
薄朝悄悄靠近了一点雄虫,在柴火燃烧地噼啪声里轻声问:“那些八卦都是假的吗?”
雄虫怔了一秒,抬眼,雌虫的脸近在咫尺,火光闪过,楼准好像都看得清薄朝脸上的细小绒毛,或许是他们藏在这么小的山洞里又烤的这么近太像互相取暖的小动物,又或者是雌虫印着火光亮亮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真诚又可靠,就连银色的长发都染上橙光乖顺地安放在他耳边。
让楼准第一次有了讲故事的想法。
他轻声开口:“有部分是真的。”
红眼雌虫靠近了些。
“比如那只绿眼雄虫纵容我的确是因为我雌父的去世。”
“雌父怀上我的时候正值雄虫争夺皇位的时刻,雄虫因为雌父的元帅身份娶了雌父,却在皇位之争尘埃落定后再也没见过我雌父。”
“再次见面,便是最后一面。”
薄朝一愣,身旁雄虫的手缓缓从火堆上方离开,他的目光跟随着,然后看到了雄虫有些失神地望向前方的黑色眼睛。
“雌父生下我之后便因为精神海枯竭郁郁而终,我喜欢戴面具则是因为……”
楼准转头:“我只有这双眼睛不像那只雄虫。”
薄朝有些为难,他最不会的就是安慰虫,更何况现在旁边坐着的还是楼准。
踌躇许久,他没底气地小声开口:“对不起,提起了您的伤心事。”
楼准笑了:“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没有虫想要提起的事情罢了。”
山洞外传来树枝颤动的声音,像鸟雀落下栖息。
雄虫开口:“故事听完了,休息吧。”
“好、好的。”薄朝半弯着腰,准备靠军靴把火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