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烟捏着掌心的香囊,梨花花瓣在她指尖下凹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形状。
她将神识探入香囊,查探片刻。
司召南并未说谎,里面除了大把晒干的槐花,便只有一些并不难寻的草药。
温寒烟收回神识,并未将香囊戴在身上,扔回了芥子里。
“叶家主,可否借一步说话。”她走到叶凝阳身边,“我有些要事与你商量。”
自从兆宜府出事,叶凝阳对温寒烟印象便极好,闻言不疑有他,大方摆手挥退了随行众人。
叶凝阳豪迈往桌边一坐:“先前你对兆宜府有恩,如今若有难处,但凡是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屏退了众人,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一片寂静之间,温寒烟反倒有点难以启齿。
她指尖握紧了剑柄,紧了松松了紧,半天也没开口。
见温寒烟这个反应,叶凝阳脸上神情凝固了几分。
她直起脊背坐正,上半身不自觉前倾,眉间微皱,语气多了几分沉重:“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寒烟在她印象里向来果决利落,如今竟然如此犹豫。
这得是多大多严重的事?
温寒烟深吸一口气:“……我想,借你的身体一用。”
叶凝阳通身张扬气息倏地一散,脸上表情碎裂。
她静了静,耳根肉眼可见地爬上一缕薄红,语气也不复往日那般跋扈,有点磕巴道:“……啊?”
这……
多、多冒昧啊。
……
裴烬慢悠悠往外走,鼻腔里哼着辨不清的小调。
[哦豁,心情不错嘛。]绿江虐文系统仿佛看破了一切。
[老婆替你说话了,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暗爽吧?咱们相处这么久,我就没见你心情这么好过,瞧瞧,都哼起歌来了。]
裴烬眉梢微扬,没说话。
许是阳光太温柔,映得他整个人都少了几分冰冷戾气,眼眸微阖。
徐徐的清风浮动他眉目间的碎发,发梢不规则地卷曲,微痒。
绿江虐文系统:[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裴烬不置可否。
他缓缓扯扯唇角:[你既然只想要这个答案,又何必来问我?]
院落里彩金闪跃,几渠清泉泠泠流淌。
水流穿过飞檐亭台,水面上浮光跃金,粼粼荡漾,水中几尾红鲤游弋,掀起缕缕涟漪。
裴烬立在水边,漫不经心垂眸看红鲤游动,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目不转睛。
冷白指尖松松勾着香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