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掰饬出“美元贬值、美国出口下滑,以及美国经管部门干预却难以见效”等例子来证明……
可能康丁自己也有这种判断,总之,他很快被卢灿说服,遂即提议——捞一笔!
要知道,华尔街四十年持续发展,一旦崩溃,绝对是溃坝一般,一泻千里!身处其中自然会遭受灭顶之灾,但如果站在岸边,张网捞鱼,绝对会收获满满!
他是法国人,在伦敦金融市场出名,可不像卢灿那样小心翼翼。
很快,他的提议被在场大多数人赞同,其行动也被称之为“捞鱼行动”。
这会儿,卢灿正在康丁的办公室,手中拿着不太厚的文本——扩充后的捞鱼行动方案。
肝儿都颤,眉心直跳!
这帮人胆儿太肥,规模搞得也太大了吧?!
原本的计划,只是在大坝溃堤时,浑水摸鱼,但是,随着纽约国际资本公司的成立,康丁一年多时间的试水,“捞鱼行动”逐渐扩大化——成为集“做空指数”的期货行动,外加“集火做空几家重量级公司股票”,以及最后的“捞鱼”等一系列行动的集合!
康丁坐在卢灿对面,目不转睛盯着卢灿;老布鲁格坐在茶桌的拐角处,握着烟斗喷着雪白的烟雾;王永斌坐在老布鲁格旁边,手中拿着复印本,同样在翻着。
卢灿的阅读速度更快一些,翻完后又从头再挑重点浏览一遍,王永斌才看完。
手掌摩梭着纸张,卢的目光从眼前三人脸上滑过,又回到康丁身上,想了会儿才问出声来,“康丁,先不讨论方案的执行性,问你一个问题。”
这一计划的制作方,以康丁为主,但也糅合了老布鲁格的一些意见,因此,听到卢灿有疑问,老布鲁格也放下烟斗,态度端正起来。
“你说……”康丁微微一笑,抬手示意。
“假如……我说的事假如,假如金融市场崩盘之后,美国经管部门追责……你怎么应对。”卢灿身体微微前倾,带着几许笑容,似乎真是在闲谈。
事实上,他对这一问题,非常关注。
又伸手捻了捻方案的页脚,笑道,“方案我看了,有还算稳妥的资金退出预案,但这不够……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我需要的是如何避免追责……你这里没有。”
康丁张了张嘴,又看了老布鲁格一眼。
两人还真没考虑这一问题,毕竟,美国一向自诩金融自由,金融市场赚钱赔钱,各凭本事,哪有时候追责的?美国建国两百年,还没发生这种事!
更何况,方案中已经安排了很周全的资金退出计划,即便美国金融部门想要困住账面资金,也不会有太多损失……他很想说一句,老板,你是不是想多了?
可看着卢灿认真的神色,还是将反问,咽了回去。
康丁没问出口,老布鲁格不同,他是顾问身份,没什么忌讳,端着烟斗,笑着扬眉,“维文,你的担心……是不是多余?”
卢灿笑笑摇头,“八三年我来纽约,恰逢有机构做空大豆期货。我记得当时就有金融部门想要追责,只是碍于出手机构是美国自家金融公司,最终不了而了。”
他的手指在计划书上点了点,又道,“按照这份计划书,纽约国际资本已经不是浑水摸鱼,而是趁火打劫,甚至可以算得上推波助澜,应该算得上北美金融市场崩盘的‘元凶’或‘帮凶’。”
“你俩都是金融场老手,应该清楚,四十年未曾有事,今日却发生股市崩盘,其影响力可想而知。为了平息媒体及大众的舆论浪潮,几乎可以肯定,金管部门会推卸责任,而纽约国际资本,很可能就是他们推出的背锅者。所以……”
说到这,卢灿微笑摇头,没在往下说。
其实,康丁他们做了资金流出机制,但在卢灿看来,远远不够。
王永斌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调和现场较为严肃的气氛,“卢少说得对,这件事还是要谨慎一些。康丁,你应该不希望上通缉名单吧。”
老布鲁格和康丁对视一眼,卢灿说的不无道理。
康丁率先点头,“OK,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重新拟定安全预案。还有其它疑问吗?”
卢灿翻了两页,指着其中一条,“我建议做空美元的业务,去掉。你这是在动美国根本,美联储势必不会干休!没必要往死了得罪他们!”
没等康丁解释,卢灿又翻了几页,指着另一条期货业务,“大坝溃堤,汹涌浪潮只在前几天。美国经济基础雄厚,放点血不影响大局,对最短为月度结算的期货,影响不会太大,应该没多少赚头!我建议你把期货项目也给拿掉。”
“咱们集中精力,目标对准股市,快进快出,打个闪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