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嘉锡看来,当时如果自己换一种方式,可能会有所改变。
这种心底的自我忏悔很可怕,特别是最亲密的家人们因此辞世后,懊恼、悔恨等情绪会表现得非常强烈。卢嘉锡原本就不是外向型性格,这种情绪被压抑得很深,他自己已经完全不想触及。
另一个原因,王鼎新聊过一次,那就是奶奶夏洛特的遗骨处理。
两架飞机相撞,现场燃起大火,几乎找不到遗骸,荷兰航空公司迫于压力,还是将部分灰烬封装在骨灰盒,送给逝者家属以供凭吊。
奶奶夏洛特的骨灰处理,出现纠纷。
奥托等人认为,遗骸骨灰应该入葬位于荷兰的弗朗茨家族墓园,择机再迁往奥地利的皇室陵园。此时的卢嘉锡又怎会答应这件事——他潜意识中,除了深深的自责和悔恨外,最恨的就是弗朗茨家族——卢嘉锡认为以奥托为代表的弗朗茨家族的种种做法,是导致夏洛特三人发生意外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双方大吵一架后,卢嘉锡带着三人的骨灰盒,愤然回家。
越沉默的人,恨一个人越久!
即便是十年时间,也难以化解——上次卡尔来香江,卢嘉锡依然拒绝对方上门拜会。
这只是卢灿猜测的两个原因,当然,可能还存在其他因素,那需要等卢嘉锡自己走出心底牢梏,才有可能对外人讲述。
当然,即便没这层因素,卢灿也支持将这本纪实类家族作品,写到爷爷南下为止。
毕竟,再往下写,就会写到自己,而自己还年轻,出什么传记?
………………
除了沙田大院,卢灿最喜欢去的是薇薇安那里,几乎每周都要去转一圈,或吃饭或留宿。
薇薇安属于那种安静的女人,没多少野心,也不爱钻营。
别看她上辈子挺出名,其实她的表演不值得称道,连个金像奖提名都没拿到,至于唱歌,典型的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就中音能听听,能出名,更得益于她的气质、身材与外貌。
卢灿也曾开玩笑,劝她去当歌手,结果人家根本没那心思,唱歌纯粹就是一爱好。
她在工作之余更喜欢画点服装设计稿,但又不向嘉丽服饰投送,学过一段时间插花,但没能坚持下来,真正算得上喜欢的,大约有油画、水彩和美式台球。
她在油画水彩方面,拜师香江艺术学院特聘讲师黄蒙田先生,半山别墅中,还特别设计一间画室用于练习绘画,态度很端正,几乎每天都要画一两张。
至于美式台球……她真的有些天赋。
上中学时,她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球王”,女孩子逃课打台球,绝对罕见,但她干过。别墅的健身房,特别增设一件球室,摆放着一张花式桌和一张标准斯诺克球案。
美式台球其实就是后世国内流行的街头桌球,卢灿自认水平不低,但和她打,几乎场场被虐,即便偶尔赢一两局,也存在着被放水的可能。
今天中午卢灿来蹭饭,照例陪薇薇安来一局。
桌案上,属于卢灿的色球还剩下三粒,薇薇安的彩球只有一粒,但贴库,想要打进难度不小。薇薇安围着贴库彩球和白球转了一圈找好角度,单腿撑地,整个人虚趴于桌案,准备蹭个角度,往袋口赶。
这个姿势太诱惑……
卢灿瞅了眼房间门,虚掩着,挺好!晴婶和别墅佣人都知道两人在打桌球,应该不会来打扰。
他蹑手蹑脚来到薇薇安身后,正准备行动……
薇薇安握着球杆,往后提拉,正准备推杆……
好巧不巧,杆头正正的捣在卢灿小腹处。不疼,但不影响他哇地大叫一声,就势整个身体压在薇薇安的后背上。
“不会吧……碰到哪儿?”
薇薇安吓一跳,还以为捣在罩门上呢,慌忙扭头,却被男人探头噙住嘴唇,再然后,两只手从身体与桌案之间的空隙中钻进来……再傻也知道卢灿想干什么。
这种非常规空间,很能调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