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被轻轻推开,露出小石头的脑袋,“爹地,妈咪喊您下去吃饭。”
小家伙说话时,眼睛还四处瞄了瞄——卢灿的书房中,四面都是藏宝阁和书柜,陈列着很多珍贵艺术品,平日里可不敢放孩子们进来。
只有卢灿在家时,偶尔会抱孩子进来转转。
譬如小石头,卢灿已经开始潜移默化的教他一些最基础的书画识别知识,当然不是让他鉴定,而是感受。又不指望孩子以后成为文博大家,卢家偌大的产业需要继承人,小石头如果能守住,就很不错,哪来精力学其它东西?让他感受文博之美,也只是希望他能“腹有诗书气自华”。
“好的,这就下去。”卢灿将面前的书籍用书签别好再合上,搁在一边,起身揉了揉脖颈,见孩子还在门口等候,便快步绕过书桌,牵住那只小手,“我们一起下去吧。”
小石头紧紧握住卢灿的手掌,抬头问道,“爹地,学校为什么要放暑假?”
儿子三岁零六个月,已经进入父母崇拜期,小石头的表现是喜欢往卢灿身边凑,不像两岁的时候喜欢和妈妈阿姨黏糊在一起,还喜欢问卢灿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学校为什么放暑假?卢灿还真不知道原因!在线等啊!但又不能不回答,卢灿便随口胡诌,也不知有没有道理,“那是因为暑假呀……天气太热,还有寒假,天气太冷,都不太适合室外活动,学校放假是为了防止学生们中暑和冻伤。另外,老师们一年工作到头,不也需要休息嘛。还有你们这些学生,也需要时间总结和放松,以便于更好的学习。”
小屁孩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又问,“可是我想回学校……”
小石头所在幼稚园的学习任务不重,老师都知道他的身份,平日里都哄着他开心,玩伴很多,他在幼稚园不知多开心,哪像在家,连玩伴都没几个。
这还是小石头第一次经历漫长的两个半月暑假,有点寂寞,想念学校,也就在所难免。
卢灿牵着孩子的手,一步一步下台阶,“你可以邀请同学来沙田大院玩呀。”
“我不知道他们家电话……”
这个卢灿没法帮忙,总不能为了儿子的事给学校打电话吧,转而问道,“和久子吵架了?”
儿子有点不好意思,停下脚步,“她话多,喜欢管我……这也不让玩那也不让玩……”
应该是吵架了!尾行久子年纪大一些,懂得多,又经常被烟子督促注意安全照顾小石头之类的,可不就话多嘛,弄得小石头心烦……得和田乐群说一声,免得那小丫头受委屈。
卢灿也没打算教训孩子,只是笑笑道,“你是小小男子汉,一定要分清楚,这世界谁对你好,谁关心你,可不要做个糊涂蛋。”
孩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估计是听出卢灿对他和尾行久子吵架的不满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下到楼梯口,正准备去后厅,从后厅走廊冒出一个小身影,冲着卢灿奔来,“爹地爹地,吃饭啦……哥哥,吃饭啦……”
小石头想和父亲亲近,还有点矜持,只拉着手,可女儿就很直接,张开双臂求抱——很有意思的现象,女儿刚开始认人,就表现得和卢灿很亲昵。
卢灿单手将女儿抱起,另一只手牵着儿子,真正是乐开怀,“走,我们去吃饭!”
卢家用餐,讲究准时准点人齐整。
卢灿抱着女儿牵着儿子来到后院餐厅,孙瑞欣和温碧璃正忙着摆放餐具,爷爷卢嘉锡和王鼎新、孙立功、谭老,已经坐在圆桌上首。
见到两个孩子,卢嘉锡招招手,“把石头和阿瑶放座位上,准备开饭。”
“祖爷,我不饿……”
临到饭桌,瑶瑶又开始闹脾气——孩子喜欢吃饭那种人多热闹的氛围,未必真喜欢吃饭。
温碧璃瞪了女儿一眼,“刚才让你少吃点蛋挞你不听……”
难怪孩子满嘴的蛋奶香,合着已经偷吃。
卢灿笑着将瑶瑶搁在带有栅栏的高凳上,又摸摸她的后脑勺,“那就少吃点。”
“那好吧,我吃这么点米饭……”
卢灿无语——瑶瑶两根手指比划着,貌似两根手指间的距离不到一厘米。算了,不说了,她妈会管的。即便饿了,还有奶粉。
至于小石头,已经乖巧地坐上自己的位置,正向旁边的孙立功老爷子问好。
卢灿在两个孩子中间落座,隔着小石头对孙立功笑笑,“孙老,像阿岳这个年纪,能上手练一些基本功吗?像扎马步之类的。”
“不要!”孙立功立即摇头,“孩子正长身体,可不能练成畸形体。等到了六七岁,可以练一些小套路,拉伸胳膊腿什么的,让身材苗条一些。真正基本功,怎么也得十岁以后。”
咦?这和卢灿印象似乎不一样,“那……戏班的孩子锻炼,都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