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NP”是指“国民生产总值”,九十年代之前,国际上用来标注国家或地区的整体经济状况的专用名词,计算公式为国民生产总值==国内生产总值+来自居民在国外的净要素收入-非居民在国内的收入。
九十年代后,“GNI国民总收入”取代“GNP国民生产总值”,成为新的国际衡量区域经济的指标单位,换算公式为国民总收入国内生产总值+(来自国外的要素收入-对国外的要素支出)。
无论是GNP,还是GNI,八十年代的香江,这两者的平均年度增幅,大约在4%—5%之间。
也就是说,卢灿建议涨薪幅度为每年“4%—5%”。
但工会联合会的薪资增幅谈判依据是“CPI”,也就是“消费平均指数”的增幅。
香江是一座纯资源进口型城市,绝大多数用品都依赖进口,而香江政府又主张“大市场小政府”的市场经济自由化体制,这就导致香江政府自己不能控制产品价格的增幅。
因此,香江的物价指数增长飞快,几乎每年都以10%—15%的平均数递增。
如此一算,香江市民的收入增幅,其实远远赶不上消费增幅。
这个城市的国民幸福指数,必然很低!
国民幸福指数低不低,卢灿不在乎,但是,工会联合会以“消费指数CPI增幅”作为依据,要求资本家给员工涨工资,这就很过分!
当卢灿给大家解释明白什么是GNP,什么是GNI,什么是CPI之后——不要将此时香江的企业家看得多神圣,他们真的不懂,基本上都是凭直觉和经验来发展企业。
大家不约而同愤慨起来——确实不合理。
物价上涨是政府调控不力造成的,凭什么要我们来背锅?
于是,今天会面的第一项议题达成:香江会八家成员一致同意,结成资本联盟,组成谈判组,与香江工会联合会商谈涨薪问题,共同进退。
不仅如此,大家现场商讨出谈判组成员代表——卢系资本派出三位代表,剩余七家,一家一位。
效率极高!
等到进入第二项议题时,效率陡然降低。
第二项议题是香江会旗下共同基金,要不要从东京撤离。
香江会共同基金东京行动负责人是郑佳醇,领导小组成员有陈婵玉和李加杰。
郑佳醇代表项目管理方,做了简略的专题汇报。
去年八月份,共同基金组织五亿美元,投入东京证券市场和股市,以今年六月底的市场价值来评估,目前共同基金在东洋的产值为十三亿两千万美元。
不到一年时间,产值增长262%!
简直跟抢钱没两样!
听得大家血脉喷张,直后悔当初投入太少!
问题来了!
卢系资本从三月份开始,大规模从东京、大阪和神户三大金融中心撤资,香江会共同基金要不要撤?
要知道,当初共同基金进入东京市场,打的算盘是傍着卢系资本和美林证券等大佬,顺手捞一笔。现在,卢系资本主体撤退,美林证券也尾行其后,缓缓撤资。
三人小组内部,有分歧。
郑佳醇认为东京经济蒸蒸日上,并没有受到日元升值的影响,共同基金完全可以继续持有,择机再撤离。陈婵玉是坚定的撤离派。李加杰很内秀,不怎么提意见。
三人分歧被带到今天的会场,毕竟,香江会才是共同基金的幕后指挥者。
鲨胆彤夹着雪茄,直接将问题抛给卢灿,“阿灿,你的意见呢?”
卢灿其实没什么意见。
卢系资本撤离,是为了将资本腾挪到纽约。
他要在1987年“黑色星期一”到来之前完成华尔街布局——黑色星期一期间,狠捞一笔,转身就走,这一做法势必会被美国金管部门记在小本本上,后果难料!
所以,卢系资本不能走!
那只有一个办法,捞完一笔后,深耕华尔街,成为真正能影响到华尔街决策的“本地资本”。
以此作为目标的话,今年年初进军华尔街,时间上已经算是很晚了。
所以,他才安排卢系资本匆匆撤离东京。
实际上,东京还有五年辉煌期,香江会共同基金留在东京,还是能赚钱的。但同样也有问题——共同基金在同时推进多个项目,需要共同基金以东京捞取的利益来进行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