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间养成“一言而决”的“霸气”习惯。
今天的提议,不仅没有和陈钦丽同期,甚至都没有和田乐群说起过,当时想起来就随口说了出来。
菲比·赫斯特认为这件事实在太重要,在没有思考周全之前,没法给出任何答复。
于是,双方决定,另开会面时间。
陈钦丽原本准备的会谈内容,无疾而终。
这让卢灿在回酒店的路上,吃了一肚子的陈钦丽的埋怨,还不敢回嘴——这件事确实是他做错了。诚如陈钦丽所言,既然定下会谈目标,就应该围绕目标工作,而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即便这个主意是好的,那也要服从于主要目标,而不是另起炉灶!
陈钦丽生气的是卢灿不跟她商量就自作主张在会议上说出这项合作,而不是反对提议本身。
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和企业家,她已经从这项提议中发现时尚集团快速做成全球顶级集团的路径。所以,当回到半岛酒店之后,她立即又追了过来,打算从卢灿嘴中将他的所有想法都掏出来。
这时,她注意到卢灿手中握着一个水晶玩意,“咦,你手中拿的什么玩意?奖杯?”
“上午和温伯格几人打了一场九洞高尔夫,我拿到冠军,这是奖杯。怎么样,漂亮吧!”卢灿乐不可支的举起奖杯晃了晃。
下车时,田乐群就知道这事,在一旁咯咯直笑,“玻璃的,他还当个宝,非得自己拿着。”
“就你?还能拿冠军?不会就两个人比赛,温伯格让你的吧?”陈钦丽对卢灿一点也不客气。她平时也打高尔夫,知道卢灿水平一般。
高尔夫田乐群也会,笑着帮了老公一句,“那倒不至于,八个人的九洞赛,想让球也没那么容易。我估计……他今天超常发挥。”
今天算是超长发挥吗?应该算是。卢灿挠挠眉心,没法反驳。
“超长?多长?”
陈钦丽的突然开车,把田乐群整得脸色绯红,“钦丽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该回香江见见嘉义叔……”
女人结婚后,说起荤话,百无禁忌,卢灿都得躲,苦笑摇头,闪身进屋。他很清楚,陈钦丽的突然开车,只是想缓颊一下刚才车内的成吨抱怨所引起的尴尬。
这也是一种交际技巧。
下午,田乐群与嘉妮一起,去纳德轩珠宝北美分公司,三位待选北美地区代言的电影明星见面。卢灿也想去,可惜,被陈钦丽按在酒店,讨论了一下午所谓的星空电视联盟。
当然,在场的还有时尚集团其他高管,刘茜莉也在。
时尚集团已经是一家非常成熟的媒体机构,卢灿需要做的只是戳破窗户纸,再提几条修正建议,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在完善。其实已经没他什么事,不过,陈钦丽依然不放他走,非得让他全程参与。
三点多,终于拿出一套方案,卢灿简略看过一遍,大差不差,点头认可。
大家起身离开时,陈钦丽忽地对卢灿一笑,指了指刘茜莉,“切丽,你留下把房间收拾一下。”
卢灿隐蔽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多事!
陈钦丽嘻嘻笑着带领大家出门,房间只剩下卢灿,还有正在忙碌收拾茶几茶杯的刘茜莉。
有些日子没见,不免有些生疏,卢灿站在她身后,想了会,才找个尬聊话题,“不用收拾,稍后让服务生来清扫。”
“没事,这点事不值当叫服务生。”刘茜莉正将桌面茶盅叠在一起,准备送去洗浴间清洗,听到这话,回头朝卢灿笑笑。
这一回头,手没扶稳,叠在一起的茶盅哗啦啦倒了下来,乒乒乓乓地砸在玻璃茶几上,还有一只滚到地毯上,将天蓝色地毯泼了一层棕黄色茶汁。
这下……服务生不来都不行了!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手忙脚乱模样,卢灿弯腰帮忙捡拾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本就有些委屈的刘茜莉,再也憋不住,蹲在那里一边擦地上茶渍一边掉眼泪。
卢灿顿时傻眼,心底也清楚这丫头为何掉眼泪,这一地茶盅不过是个引子。可知道又能怎样?给不了的东西就是给不了,也只能装糊涂,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伸长着腿朝刘茜莉那边轻轻蹬了一下,“行了,别收拾了,咱俩唠唠嗑吧。听说你爸妈和你妹子……去年来巴黎,怎么没把她们留下?”
刘茜莉是出生于东北的姑娘,东北姑娘爽利,手背在眼眶抹了一下后,也学着卢灿,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只是心底依旧有些不忿,低声回怼,“人地生疏,连个唠嗑的人都找不到,留下来干嘛,受人白眼吗。待了一个月,我妈吵吵着要回去,再说……我爸妈还有工作。”
刘茜莉的父亲是哈尔滨道外区的干事,母亲是市文化宫的工作人员(据说是舞蹈老师),在当时都算是素质比较高的一批人,比较开明,否则也不会让女儿去千里之外的武汉学舞蹈。
去年七八月份,两人在刘茜莉的小妹刘晓丹的陪同下,来巴黎旅游。
卢灿知道这件事,不过没好意思去见人家父母,只安排人送了礼物。
听刘茜莉的语气,好像她爸妈来巴黎似乎受人歧视了?这得问一问,“受人白眼?怎么回事?没安排人打回去?你没有海尼西那边的电话吗?我这就给阿瓦希去电话……”
说话间,他欠身想要去勾放在沙发另一端的手机。
在巴黎惹事,卢灿还真不怕。北洋矿业的阿瓦希总裁,曾经是上塞纳省最大的地下组织海尼西的老大,他上岸之后,海尼西的势力不仅没有萎缩,还因有巨量资本支持,反而变得更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