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有经济学家认为,二十世纪最后二十年是近现代历史上最为关键的年代,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两次大战,理由是:
首先,中国这个占据世界人口五分之一强的国家实现改开,为全球经济大循环体系的建立,拼上最大的一块短板;其次,铁幕两侧的逐渐融合,让“全球村”成为现实,奠定全球新一轮产业与技术蓬勃发展的基础;其三,非洲现代经济文明的重新构建,弥补了经济文明版块上的人种缺失;最后,全球的主要矛盾,正在由政治矛盾向经济矛盾交替转变。
这一观点正确与否,都不会影响另一个观点——这是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
新加坡是政治方向的转变,马来则是新旧势力的交替,新马两地的变局,都只是这一时代洪流中的不起眼的间奏。
真正唱大戏的,还是五常,以及几个经济实力不错的国家,譬如东洋。
三月,卢系资本陆陆续续从东洋市场撤出,其收益也通过海外渠道汇总到新加坡大华银行。
卢系资本的撤离行动,做得还算隐秘,但是这次东京行动毕竟是和美林证券的联合行动,双方在结算利益时,还是有风声传出。这两家公司是此次日元升值汇率扒皮行动的主要操盘手,他们率先离场,几乎瞬间就引发滔天的退潮风浪,东京及大阪金融市场一片动荡。
3月17日,周一。
东洋大藏省金融厅及东洋银行外务办公室,分别对媒体释放消息,都表示对境外资本在东京的动态了如指掌,又说……东京是金融自由之城,只好合法合规,按章纳税,这些资本完全不用担心其进出境的安全,最后还顺便挖苦某些人一句“没必要做得鬼鬼祟祟……”
此时的东京,极度自信。
他们在这一轮日元升值中,无论是股市还是期货,甚至外汇储备及境外日元汇兑市场,收获更大,根本不在乎国外游资在东洋身上刮下来的那点“浮财”。他们很乐意用这次“资本自由出入境”来展现东京金融政策的开放,打造东洋经济体的自信形象。
消息一出,东京及大阪股市,几乎瞬间平稳。
就连一部分游资,也在盘算着此时撤离究竟是对还是错,毕竟,此时东洋的经济形势,实在太好,只要把钱换成股票或证券,几乎每个月都能收到不错的红利,比银行利息高得多!
这一情绪,甚至影响到此次东京行动的卢系资本外围企业。
卢灿不为所动,依然嘱咐安德烈,按计划撤资。
他很清楚,这可能是东洋未来五十年最后的骄傲——1997—98的亚洲金融危机,以及2008年次贷危机,东京都出台过极为严厉的限制资本外流政策,那时,可没人提“金融自由”。
卢系资本两大直属机构,德银投资和新鸿基证券几乎完全撤走,只留下少量工矿和电子信息等产业公司的部分股票,交由德银投资大阪分公司代为管理。
至于卢系资本外围的诸如九龙银行证券部,以及去年八月份和十月份入场的香江会合众基金与廖创兴银行证券事业部,卢系资本没有直接管辖权,只是礼节性的通报一声,对方爱走不走!
随着资金的逐步撤出,卢系资本耗时一年多的东京行动,宣告进入尾声,收益结算也逐渐明了。
就目前核算,毛收益在十八亿美元左右。
如果按照金融行业惯例的65%折算,纯利将近十二亿美元。如果将未抛售的股票等全部算上,大约会有十五亿的纯利。
所谓“行业惯例的65%”是个概念性的说法,指的是金融行动中,通常会将拆借成本、资本出入境费、户头税、利得税、办公开支及成员提成等耗资,控制在毛利的30%—35%左右。
收获不错还不错,虽然没有澳元狙击战短平快的高效,但要知道,这次可是美林证券主导,卢系资本只是跟在身后呐喊加油而已,能收获这么多,已经足以浮一大白!
卢灿和田乐群夫妇,在武吉知马广场附近的云顶酒店,设宴招待几位此次行动的有工资成。
一共有七位,分别是……一直坐镇东洋的卢系资本全权代表安德烈;亲自负责带队行动的新鸿基证券总裁谭炳瑞;居中协调的王永斌;联合美林证券合作的老布鲁格;前大华银行总裁现卢氏家族基金总裁钱伟;现大华银行总裁艾伦·泽曼;潜心提供后勤保障的德银投资大阪分公司总经理山田屿之。
卢灿准备了两千万美元的红包,借此机会发出去。
尽管公司会有提成奖励和绩效奖金,可卢灿作为德银投资和新鸿基证券最大股东,赚了这么多钱,怎么也该表示。更何况,这些人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卢系资本的核心层,需要适当拉拢。
最高的是安德烈,七百万;最少的山田屿之也有一百万;钱伟次之,五百万;谭炳瑞、布鲁格和王永斌都是两百万;艾伦掌管大华银行时间尚短,只是在收官阶段有所贡献,奖金数目与山田屿之一样。
除此之外,卢灿还准备了一千五百万,准备给参与东京行动的全部七十五名成员分发下去,不过,那笔私人奖金需要等回香江举行庆功宴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