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吧……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
卢灿捏着搭在自己胸前的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手背上淡蓝色的血管,在洁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又拿起来,放在嘴边亲了亲。
“咱家……和奶奶家的亲戚……不来往?”温碧璃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卢灿想了会,微微摇头,“我印象中没有来往,就连奶奶和父母的葬礼,他们也没出现,不知是没接到信息还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后来更没联系。”
卢灿这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其实,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
爸妈陪奶奶回乌得勒支,返程途中遭遇空难,也就是说,奶奶和她弟弟妹妹,肯定见过面。
空难发生时,他已经有些记忆,记得当时是王老陪爷爷去的西班牙打听消息,一周多时间才回来。结果当然不好,甚至连骨灰都没找到,最终只是起三座衣冠冢。
如果奶奶和她的亲人见面,那些人但凡还有一点人性,肯定也会去空难现场。
换而言之,爷爷与他们也应该见过面。
但是,无论是爷爷还是王鼎新爷爷,从不透露半句口风,似乎世上从来没有那些人。
这究竟是为什么?是因为奶奶身份特殊?
卢灿不太相信。如果是身份特殊,也不应该对自己隐瞒,而且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事业有成,俨然成为卢家顶梁柱,再隐瞒就完全没有必要!
这里面一定发生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让爷爷心底不平静,不愿意再提对方!
有关空难事件,卢灿也安排人调查过,还有一件事挺蹊跷,那就是有关空难事件的赔偿款下落。
荷兰航空和泛美航空以及保险公司采用统一赔偿方式,也就是每一位购买保险的乘客,赔偿金为四万美元,再加上各种补助,大约有六万美元多一些,卢家三人,合计赔偿将近二十万美元。
七十年代,二十万美元,即便是卢家小有资产,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
但是,卢灿记忆中,即便是随后三年纳德轩珠宝每况日下,即便是爷爷将自己从数字K组织捞出来,动用的都是纳德轩珠宝的财务积蓄。
也就是说,那笔钱,下落不明。
如果说,这笔赔偿款被奶奶亲戚那边拿走……那也太没人性!
卢灿不太相信。
因为这么做既不合情也不合理——卢家才是真正的受害家庭,他们凭什么拿走这笔钱?!保险公司也不会将赔偿款打给他们!
除非……爷爷同意!
可是,爷爷没理由同意这种完全不合常理的事情呀?
见卢灿因自己的一句话而眉头紧锁,温碧璃的两根大拇指搭在他的太阳穴,中指摁在眉心上,轻轻揉了起来,还笑道,“咱家阿灿长这么大,没吃过他们家一块糖,这种亲戚,不认也罢!”
田乐群比卢灿大将近三岁,温碧璃比卢灿大一岁两个月,因此,两人在私下里经常以“咱家阿灿”来称呼卢灿,算是闺房情话。
卢灿听完,仰着脖子,嘴巴翘起,双手向后想要将勾住温碧璃的脖子。
丫头在卢灿的额头亲了一口,咯咯笑着迅速跑开,“我去给田姐打电话报个平安,才不和你胡闹。对了,你也要给钱叔去个电话吧。”
呃,临出门前,钱伟送行时说过,到布鲁塞尔给他打个电话。
得,先给钱伟去个电话吧,肉嘛,自家的,不急,什么时间吃都行。
和钱伟通电话时,卢灿聊了聊这两天在欧洲谁都不认识,自由自在逛街的感受。
钱伟笑着调侃,这下他算是龙游大海,无拘无束。
说是龙游大海,自由自在,可身在江湖,哪有真的逍遥?
两人打完电话没过几分钟,酒店的房间电话响了。
温碧璃接起来,是酒店前台打来的,说有客拜访,询问是否放行。
“是驻布鲁塞尔的田哥……”温碧璃投来问询的目光,看着卢灿。
这不,又要工作!哪来的龙游大海?卢灿无奈地耸耸肩,“让他上来吧。”
温碧璃口中的“田哥”,名叫田乐胜,田乐群的堂哥。
卢家人少,现在产业规模太大,不得不大量使用田家和温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