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提电话依旧畅销。
“杨叔,是我,阿灿。”
杨天和的声量拔高两分,笑声传来,“呵呵,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电话?”
卢家的再崛起,如果说没有杨天和,速度绝对会慢很多,因此,卢灿对杨天和一直很感激。
“杨叔,我这不是一直在瞎忙嘛,这不,空下来就给您电话。”
“你这瞎忙忙得好啊,赚钱赚得飞起!我们这些人,都看不到你的影子了。”杨天和就着话题调侃了一句,又说道,“说吧,啥事?请我吃饭吗?”
咦?听这意思,他在香江?
卢灿马上笑道,“是啊,我听说您在香江,就是专程打电话请您吃饭的。”
还真被卢灿猜中,杨天和笑道,“吃饭就算了,我在天和斋,来了几位国内的同行,要不……你过来,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一下?”
国内同行?也是做珠宝生意的?卢灿有点诧异,八十年代初,国内做珠宝生意的可不多。
北方几乎不可能,那只有滇省边境譬如瑞丽玉石商人,不过,滇省应该直接过境去缅北更方便,来香江……那只能是粤省佛山、揭阳阳美、四会这帮玉石工匠及商贩。
卢灿对这一帮中国最早的“赌石客”,还是充满敬意的,尤其是阳美人,组团出击,几人都骑着自行车,在滇缅边境四处扫货,俗称“揭阳单车帮”。
别看这帮人骑个破自行车,可个顶个的实力不弱,如果真的遇到大家伙,大家集资,利润以出钱比例均摊,这种团队合作,直接促成“揭阳玉都”的名号。
还有四会和佛山玉石商贩,此时也已经涌动,不过,这两个地方的商贩,还是以“跑单帮”为主,购买力一般。
以杨天和今天的身份,能亲自出面接待,那一定是阳美人。
猜到客人身份后,卢灿按奈不住好奇,“稍等,我马上到。”
卢灿破关出门,直奔天和斋。
摩罗上街路口,卢灿压低着棒球帽下车,走进天和斋。
“欢迎光……卢老板,您到了,我们杨老板在后面,我这就带您过去。”店内服务员刚要例行招呼,就见卢灿将棒球帽往上顶了顶,露出真容,连忙笑着迎上来。
卢灿微笑点头,又随意看了一眼。
天和斋的服务提升很多,玉雕玉饰的工艺水平也比以前高。这是滇省玉雕学校的功劳——这家玉雕学校陆陆续续向卢家提供了至少四十名初中级雕刻师,杨家自然也招揽不少学员过去。
展品摆放陈列有了明晰规划,精品耀眼,普品归盒、原石赌料单独成一间。
这也是杨天和接受卢灿建议的结果——玉器是贵重之物,怎能一摆就是一大堆呢?
杨家的主要发财渠道,依旧是翡翠矿和原料出口,这家店本身也只是展示用途,至于卖不卖货,杨天和并不看重,因此,天和斋和纳德轩珠宝并不形成竞争关系。
跟着这位叫不出名字的服务员,穿过售货区,来到后库房,这里原本是重地,外人非请莫入,可卢灿是谁,所以这位服务员连汇报都免了,直接领着他过来。
杨天和正抱着胳膊,与几位中年人在聊天,中间是一块足有两百公斤重的冬瓜料。
卢灿瞅了眼,是达木坎黄沙皮,小头部位开了一块揭顶窗,看不清窗面,不过,从摊放在地上的揭顶盖上,能看到一簇顶戴松花,整个黄沙皮的皮壳很干净,发亮。
唯一遗憾的是赌料中部有一道斜绺,长约三寸,估计挺让这帮阳美人头疼的。
别看阳美人买赌石买的很凶,揭阳玉都后来更是天下闻名,可是,阳美很保守,赌料很少赌蒙头货,他们最喜欢买小窗料和开窗料,这种料子风险小,利润又有把握。
眼前这块黄沙皮,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风险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