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笑笑,“没跟你开玩笑,你要是喜欢,带走就是,保证没人找你麻烦。”
这下,林嘉义看出点门道,瞅瞅瓶子后,扭头问道,“这是假货?”
“假货倒不是假货,是高仿,民国景德镇樊庆龙的手工,仿的是乾隆粉彩婴戏图六方瓶,还是有一定的收藏价值,不过,放在虎博不合适。”卢灿笑着解释一句。
他最近在虎博,专门研究仿品。香雪庄四千一百六十多件套物品中,一共有两百多件套的高仿精仿,眼前这件粉彩六方瓶,就是其中之一。
研究仿品赝品,当然不是为了去做假货,而是从中锻炼眼力,找出毛病所在,这也是练习鉴定功夫的一种。
鉴定,从来只有两种学习模式:看真和看假!
所谓看真,就是透过多接触真货,体会真货的神韵与特征,形成经验和感觉;所谓看假,就是多看家伙,总结各种作伪制赝的手法,同样形成经验和感觉。
初学之人,建议先练习看真,也就是去博物馆看货,不要盲目逛地摊——假货看多了话,会影响看真时的感官判断。
卢灿本人在看真上已经步入大师之境,但是在看假方面,还略有欠缺。具体表现在,他知道一件东西神韵对或者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来不对在那里?怎么做的假?谁做的假?
刚才他所提到的樊庆龙,是民国期间景德镇的制瓷天才,洪宪瓷窑工把头樊勇的小儿子。
这位樊庆龙自小就精通制瓷,拉坯调釉绘图上色无一不精,唯一的缺憾就是窑口火候功夫不行,烧出来的釉色,亮度偏暗。偏偏他还喜欢自己开窑自己烧,从不认为自己比老爹差。
估计也是一位被自家老爹刺激的崽。
顺便说一句,后世市面上从景德镇流出来的高仿精仿瓷器,一大半都出自“樊家井”,而樊勇、樊庆龙父子,就是樊家井烧制赝品瓷的老祖宗。
卢灿曾经窝在景德镇烧了几年的私窑,又怎会不了解樊庆龙?
一听说是高仿,两人顿时没劲,又不是没钱,买件高仿搁家里摆着,还不如去润馨瓷器定制一件,说不住以后还能升值。
两人便不再关注六方瓶,开聊正事。跟进来的温碧璃,帮他俩泡了杯茶,出去时顺手带上门。
他们要说的正事,自然是中华体育基金赞助奥运会中国代表团的事。
林嘉义从手提包中掏出几份文件,递给卢灿,“阿灿,衣服样品看过了,体委没什么意见。不过,他们没同意我们的五届一签的提议,但我们也否决了他们的一届一签。最后折中,三届一签,这是协议,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我就安排人北上,统计服装数量和尺码。”
体委还是有聪明人,知道体育赞助和运动员代言的商业价值,不过,三届一签,84年洛杉矶,88汉城,92巴塞罗那,92年合同结束续签,几乎可以肯定,还能续签三届,一直延续到04年雅典。
嘉丽服饰还是占了大便宜。
卢灿笑笑,将文件推还给林嘉义,“林叔,三年一签,挺好的。我现在忙得飞起,过几天又要去澳洲,文件我就不看了,基金会这边蒂姆希多辛苦,至于服装赞助这边,林叔您多辛苦。”
“去澳洲干嘛?”霍正廷马上追问。
卢灿呵呵一笑,“澳洲新总理上台,准备放开国有资产,我去看看能不能捡到便宜。蒂姆希,你回去问问霍老,有没有兴趣走一圈?”
钱是赚不完的,与霍家的关系要加深,卢灿不介意这次去澳洲,带上霍家一起玩。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林嘉义似乎也来了兴趣,“阿灿,你准备什么时间去堪培拉?”
“这次怎么也得在家待上一个月。家中老爷子说我好几次不安分,一年中就没几个月能老老实实待在家。”卢灿笑笑,给出一个日期,“十二月中吧,十二月下旬之前,肯定要走一趟。”
是的,肯定要走一趟,越早越好,因为从澳洲传回来的消息显示,工党再次赢得联邦大选,霍克的第一个正式任期即将开始,他的经济改革计划,将全面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