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丰与渣打,如果单论体量,渣打只能给汇丰提鞋,汇丰在八十年代初的资产就已经超过壹佰亿美元,而渣打大约在四十到伍拾亿美元之间。
但是,为什么渣打能与汇丰并列为港岛金融二雄?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渣打渣打是真正世界性银行,在海外的分行机构特别多,全球五十多个国家都有分部,包括铁幕的另一侧。
这一点,汇丰只能望之兴叹,它的影响力更集中在泛亚太地区。
这是由于两家银行的成长经历和经营思路不同而造成的局面。
汇丰的成长模式是并购,即收购很多中小银行来扩大自身实力,运营管理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譬如1981年捎带着卢家并购的维萨集团。
与之相反的是渣打,渣打从成立的一开始,就注重于“合并”。
也就是当渣打瞄准一个市场之后,他的首要选择不是开银行分点或者收购本地银行,而是选择他认为很有潜力的银行,与之合并,实现快速拓张。
汇丰的买买买,要考虑资金流问题,渣打的合并合并合并,则无需担心。
因而,这一经营模式,自然要比汇丰的发展速度更快,但也造成渣打银行总部对各地区分部控制力不足的现象出现,而这一现象在汇丰体系中根本不存在。
两种模式孰优孰劣,不好评判。
不过,渣打这一模式带来的另一个巨大的业绩优势,让业内包括汇丰都羡慕不已,那就是全球支付结算业务。譬如包家的环球航运,在全球五十多个国家有码头合作,他很自然的愿意选择和渣打银行进行合作,毕竟,同一银行内部开展业务结算,方便太多。
八十年代,跨行结算是要缴纳服务费的,百分比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当结算金额和进出入资金庞大到一定程度,这笔服务费就变得格外刺眼。
资本家嘛,能省一点就是盈利。
所以,大华银行最近围绕着卢灿的产业布局,疯狂的建设分行,原因就在这。
西农集团也正是基于全球结算的方便性,与渣打银行有着很深的合作,霍斯到港后,受到渣打香江总部辛国元的邀请,参加今晚的酒会。
阿尔文送包老进入酒会区内部之后,再度返回签到台,见到卢灿和霍斯站在出入口聊天,连忙笑道,“几位聊得很开心嘛,快请进!”
他笑着走过来,与霍斯、卢灿以及安德烈等,一一握手。
阿尔文很傲,但绝对不会针对眼前两班人马。
霍斯是公司超级大客户,自然要降阶相迎,卢灿这帮人虽然不是客户——卢家原本是渣打的客户,自从入股大华银行之后,业务逐渐转移到自家银行,与渣打的关系也就渐行渐远,不过,卢灿的身家以及德银投资在香江的体量,都足以让他不敢小觑任何一位。
在他的带领下,两帮人马走入场内。
卢灿看了一眼布局,大约五六百平米的用来供员工休息的草地,全部用警戒线圈起来,外围有渣打银行安保人员值守。
入口正对面,是一个小型舞台,一支管弦乐队正在演奏美国福音蓝调《TrustInMe》。
草地两侧,搭建有六个白色帐篷,左右各三。休息与会谈区依帐篷而建,帐篷中有白色塑料桌椅,帐篷与帐篷之间,摆放着几张条桌,上面放满了各种酒水、酒具,还有一些西式点心及瓜果。
挺随性的一场酒会。
几人进场后,立即有服务生送来托盘,卢灿随手取了一支高脚杯,正准备与霍斯找个地方再聊会,旁边一座帐篷中,辛国元端着酒杯出来,对着这边摆摆手,“霍斯,维文,安德烈,还有美丽动人的吉尼亚夫人,还有这几位朋友,欢迎你们!”
辛国元是英籍爱丁堡人,有印度血脉,因此他的名字中有着“辛格”这种很明显印度人姓名的发音,通译为“新格·威尔”,中文取其音调变声——辛国元。
五十岁左右,秃顶,圆滚滚的,身高也不算高,约莫一米七多点,在欧美群体中绝对是二等残废,眼皮耷拉着似乎没什么精神。
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多数人都知道汇丰大班沈弼,可此人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