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ughton”纳顿,是典型的爱尔兰姓氏,原意为爱尔兰神话中的水与海之神;古英语中,又有“洼地”的意思。
就在卢灿和温碧璃,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猜测着纳顿庄园的名字,究竟来源于哪种意思时,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妇走进酒馆,那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朝吧台挥挥手,“柯林斯,买家在哪儿?”
“诺顿先生,夫人,喏,那边。”吧台后面的那名叫做柯林斯的年轻调酒师,对着卢灿座位处努努嘴。
酒馆不大,室内坐着四位东方人,还是很扎眼的,刚才进门时,凯尔·诺顿就注意到卢灿和温碧璃,只是没想到,买家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对男女。
那位诺顿夫人回头瞅了眼,顿时带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嘿,柯林斯,没搞错吧,你确定他们买得起?我父亲留下的,可是一栋庄园,不是一栋房屋!”
正靠在横杆上打量卢灿与温碧璃的凯尔·诺顿,连忙转身,一把按住妻子的胳膊,打断对方,又歉意的对调酒师柯林斯歉意的笑笑,“对不起,柯林斯,我夫人没别的意思,她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让她有些焦虑……”
凯尔·诺顿算商场精英,刚才观察卢灿和温碧璃时,很自然也看到坐在两人旁边一桌的阿忠和阿木,这两位明显是保镖——出门带着两位保镖随行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他的出言道歉,让脸色不虞的调酒师,按下心中的不快。
“给我们两杯曼哈顿酒,剩余的是小费。”凯尔·诺顿掏出钱夹,取出一张女王头像(二十英镑)压在柜台上,又笑着问道,“柯林斯,你知道那两位什么背景?”
曼哈顿鸡尾酒,据说是英国著名首相丘吉尔的母亲珍妮·杰罗姆发明的,两英镑一杯……
看在十多英镑的小费份上,柯林斯耸耸肩,笑容再度回到脸上,“据说来自香江,住在戴勒斯庄园,应该是戴勒斯议员家的朋友,再多的信息……”
他摊摊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然后顺手将柜台上的二十英镑摸入自己兜中。
那天凯文陪同卢灿来酒馆,花费两千英镑买走门口那块木头化石,柯林斯调酒师所说的这些信息,也是从酒馆老板口中得知的,再多的,他真不知道。
林顿镇就这么一丢丢大小,著名的人物就那么几个,谁不知道谁?凯尔·诺顿当然知道戴勒斯庄园,也知道威廉·戴勒斯的身份。
这对来自香江的年轻男女,是戴勒斯家族的朋友?
他忽然想起最近舰队街疯狂报道的一位来自香江的年轻人……莫非是他?
凯尔·诺顿的祖籍北爱尔兰,父亲巴里·诺顿是英国著名的电子工程学家。剑桥大学的超级计算机“诺顿”,就是巴里·诺顿的杰作,每一秒钟能完成2亿次的运算。
父亲是科学家,可儿子凯尔却是华尔街的一名券商,任职于所罗门兄弟公司。
半个月前,老巴里因为一场车祸去世,原本是一件让整个英伦科学界伤心的事情,据说连女王都准备给老巴里叙功授勋,以示对他生前所做贡献的嘉奖。
可是,当警方介入车祸调查时,意外的发现,七十多的老巴里,生前竟然隐藏了一位三十来岁来自东欧的红颜知己!更为可怕的是,这位红颜知己的另一重身份,竟然出现在军情六处的黑名单上——极有可能是来自苏盟的间谍!
从纽约赶回来的凯尔·诺顿,得知老父亲竟然和苏盟的间谍有染,他当然不相信,这都什么跟什么?要知道,父亲都七十五岁,还有那能力?
可是,当警方将证据摆在面前时,顿时懵圈——证据显示,那位叫做奥尔加的捷克斯洛伐克女人,至少与父亲交往三年!
为了消弭这件事带来的不良影响,原定所有的嘉奖,全部取消。老巴里的葬礼变得极其低调,仅仅老巴里生前所在的剑桥大学麦格达伦学院,为他举行了一场小规模的追悼会。
噩梦般的经历,让诺顿夫妇都不想在英国多待。两人急于将父亲生前置办的诺顿庄园处理掉,便在各家小酒馆的黑板上标示出售的信息。
夫妇两人正准备过几天回纽约,没成想,北极熊酒馆来电话,有人想要买庄园。
这件事,卢灿还真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不会买诺顿庄园——与KGB和军情六处这两大魔头机构都有染的庄园,再好再便宜也不会要……指不定能在各个房间找出多少窃听器!
百密一疏,说的就是当下!
说起来,还要怪卢灿自己“懒”——只要给凯文打一个电话,就能打听到这家庄园的底细!
“嗨,两位好,是二位要购买诺顿庄园?”
卢灿与温碧璃正在商量着,后天上午在剑桥大学东方研究院的公开课该讲什么内容,一声招呼,让两人抬头,三步开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