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新生!
“有些门道。”
顾担微微颔首。
“苦尽则甘来。”
商微笑,“正如夏朝在大月的战火中重生一样,旧的事物老去,新的东西也会将其取代,且做的更好。
今日吾等吃苦,后人便可多品些甜。可惜,能够明白这个道理的人终归是不多的,许多人为了一时的甜,半点苦都不肯忍受。
亦或是为了最后的甜,只顾吃苦,不留一丝余地。
这就是我要创立法家的道理。”
商开始谈论起夏朝的正事,以物喻人。
早在顾担第一次与他见面之时,就察觉到了商身上那几乎呼之欲出的锋芒,那是对人之恶的深切洞悉。
只是锋芒过盛,伤人伤己。
于是他让荀轲将商收为徒弟,悉心教导。
此后的事情,他没有再过问过。
因为他是相信荀轲的。
如今归来,见到夏朝的繁荣,证明他所思所想没有错。
而此时,商也要在顾家小院中,交出自己的答卷,以供顾担审阅。
“人皆有欲。酒色财气也好、功名利禄也罢,何以分个高低贵贱呢?过则不及也。
苍丞相喜繁华、爱美人、好饮食时人多有攻讦之言,难道这就是他的恶么?
他既未强迫女子,又未搜刮百姓,饮食丰盛却也未曾浪费,常有接济百姓之举措。他身为夏朝丞相,难道还不能享受这些东西么?
那韦传名贵为宗师,身兼兵部尚书,可称为国之栋梁。
其不好酒、不爱美人、不奢于物,算不算世人称道的人呢?
但他一心求战,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罔顾国法。口口声声会让夏朝和百姓过的更好,他真是那么想的么?
若只从个人的生活来看,若只从旁人的议论来看,这二人究竟谁才是好,谁才是坏呢?
治国之道,岂在空谈?!”
商站起身来,他手指向院门外,“当年在天下学宫,我曾质问荀师。为何要将礼放在法之前。
今时今日我自然明白,礼即是他的仁慈,法即是他的怒火。
可能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又有多少呢?
纵是夏朝,仍有很多人,连书都还没有看过几本,什么时候才能懂得背后的道理呢?我们又要规定出多少的礼制,才算贴合夏朝的局面?”
他看似在发问,实则早已有了答案。
“法!唯法永存!”
商眼中精光闪烁,他的语气也变得铿锵有力,无穷的信念充斥于心间,那是他在天地、在人间感悟到的毕生心血,“法即是规则!规则是一条死线,谁触动规则,谁就要被规则所伤!
爱繁华、爱美人、好饮食不触法,则无人可以此指摘。
世人推崇,只在口中呼和为天下苍生者,只要违法,必惩必究!”
商站在那里,分明显得分外渺小,略显佝偻的脊梁沉重的压在身上,让他难以抬起头来。
可就是那瘦弱的脊梁,硬生生撑住了夏朝的天空,撑住了夏朝无数的子民。
“法度不容侵犯!不以人之好恶为转移!